不哭笑不笑的滑稽面孔,让慕容瑾一阵训斥,“你那是什么表情!此等悲痛万分的时候,你竟还想笑。”
屋里除了窦氏的陪房管嬷嬷没有别人,窦氏索性也不装了,“哎呦,我的老爷,我这不是心里想着咱们女儿,心里憋不住的高兴嘛。”
窦氏说完,慕容瑾悲痛欲绝的脸上也没忍住勾起了嘴角,“咳咳,此等时刻,末做此招人非议之事,你去看看雪儿,告诉她什么都不要管,只安安心心养胎,跟着太子爷做好孝子孝媳,言行举止切不可轻浮自傲。”
窦氏本是一本正经地听慕容瑾说话,可听到太子爷几个字,却又是差点忍不住,她忙拿起手帕放到嘴角,遮掩着放出了个笑,随即又严肃地点点头,“臣妾都知道,老爷放心吧。”
不提窦氏如何嚣张狂喜,魏昭一行人却是马不停蹄,此次行程紧急,他们几乎日夜兼程,夜晚有时也在赶路。
慕容雨见魏昭面上时现焦急之色,心中不由疑惑,“你如此着急,是担心父皇病情吗?”
此时魏昭正靠在塌上看书,慕容雨躺在他的大腿上,脑袋转来转去的无聊。
魏昭说是看书,实则那一页许久不曾翻过了,他放下书,一手握住慕容雨的手,一手放在她的头顶摩挲几下,“我也说不清楚了,若说担心,或有些许吧,自从我有记忆以来,从未在他身上获得过父子之情,在宫里生活也多有艰难,我从来只把他当作皇上来看,可若说他快死了,我心里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或许我对他,总有期待吧。”
慕容雨爬起来做到他身侧,双手捧住他的脸,认真地说:“你还有我呢,我会一直陪着你,以后,还有我们的宝宝。”
魏昭脸上勾起一丝笑容,“宝宝,我们还未圆房,哪里来的宝宝,我现在只有你这个大宝宝。”
慕容雨调皮一笑,“总会有的嘛,以后他出生了,你会对他好吧?”
魏昭听罢,对着慕容雨温情一笑,亲了亲她的额头,随即揽她入怀,“我一点好好爱护他,教他识字,教他习武,陪他玩耍,伴他成长,不会错失他生命的每个阶段。”
慕容雨听的眼角湿润,重重地“嗯”一声,靠着魏昭慢慢睡着了,她知道,这种温情的时刻,到了京都,一时半会怕是没有了。
魏昭一行人疾驰四五日,路程已是过半,再有三四日,即可到京都了。
他们却不知,此时的京都,又掀起来轩然大波。
“什么?太子暴毙?!咳咳,你再说一遍,噗……”身着龙袍的男子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圣上,圣上,您千万保重龙体要紧啊。”内廷总管德广跪着挪到两步,满脸含泪地望着病入膏肓的皇上。
“德广,说,到底怎么回事!”皇上任身边的人擦血,厉声问跪着的德广。
“启禀圣上,今日议事厅内,太子本与众人商议悬赏天下神医进宫,休息时分,仅喝了一口茶水,登时七窍流血,暴毙而亡啊,圣上!”德广砰砰磕了几个响头,哀恸不已。
半靠着床的皇上一时没有言语,他本是年富力强的年纪,却因病重,两颊凹陷,颧骨突出,一副瘦骨嶙峋的模样。
半晌,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朕的儿子们,这是要造反啊!”一边说着,他一边愤怒地拍着身侧的扶手,一时间气喘如牛,几欲昏厥。
德广见此情形,猛的站起来跑到皇上身边,迅速地顺着他的前胸轻拍顺气,“圣上息怒,息怒啊,如今大沧都靠着您呢。”
听见此话,皇上艰难地喘了几口气,慢慢平稳了呼吸,“你说的对,这大沧,如今还是我说了算,太子侧妃如何了?”
“尚在东宫,并未发现异样。”
“立即着暗卫进行保护,不许有丝毫懈怠,宣九门提督觐见,”皇上慢慢吩咐着,又问起来一个人,“老三到京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