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妃倒是忘了,茹姐儿是皇后召进京来的,心里念着皇后也是正常。”
沈茹茵自然感觉到她的情绪微变,听着这番话,也只能轻柔笑了笑,紧紧攥着手帕,迫使自己看向洛伊儿,眸子里皆是不解。
洛伊儿扬眉笑了下:“殿下怜我刚入府,让本妃先熟悉府中事务,才没有让本妃进宫请安。”
她自然不会将同皇后不和一事挂在嘴边,因此说出来的话,皆是王爷怜惜她的意思,总归,怎么戳沈茹茵心窝,她就怎么说。
沈茹茵神色变了几番,心底如何想的不知,面上依旧带着柔柔的笑,似乎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茹儿还以为……”
说到这里,她突然咬住唇瓣,停了下来,眸子闪过一丝懊悔之色。
对她这副作态,洛伊儿心底轻笑,掀了掀眼睑,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一眼:“茹姐儿以为如何?”
她不笑的时候,神色淡淡,自幼养成的贵气袭面而来,只一抬眼都让人觉得有些压力,沈茹茵见过的她都是笑语盈盈的,还是第一次见她淡了神色,心下一突,余光似瞥见凉亭外一角黑衣,她面上神色一变,眸子里氤氲了湿意,连忙慌乱说道:
“表嫂不要误会,茹儿没有别的意思……”
她话音颤颤,带着不安和些许慌乱害怕,全部混在一起,落入刚走过来的男人耳里。
洛伊儿尚且还不知身后有人靠近,只是瞧着沈茹茵突变的神色便知道情况有异,她连动作都丝毫未动,只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茹姐儿这是作甚?旁人看见了,还以为本妃欺负了你呢?”
沈茹茵有些委屈地咬着唇瓣,声音低低细细地道:“是茹儿不好,表嫂不要生气。”
洛伊儿眸子里闪过一丝讽笑,往日侯府她的几位庶妹可不会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因为她们都知晓府中做主的几个主子都偏心得没眼看。
而沈茹茵不同,她在江南时,虽是嫡女,但是嫡母早亡,同几位庶出姐妹争宠时,她每次这般,不管是不是她的错,旁人都会以为不是她的错,尝到了甜头,她便也习惯了如此。
方瑾凌此时已经迈上了凉亭外的台阶,四周的丫鬟连忙服身行礼,洛伊儿自然也看见了他,沈茹茵好似刚看见一般,也连连忙忙站起来,盈盈行礼:
“茹儿见过表哥。”
只有洛伊儿不紧不慢地将手中的鱼食递给一旁的丫鬟,才扶着盼思的手臂站起来,身子还没有站直,男人就已经跨步到了她旁边,一手止住她:“不必起来。”
让她重新坐下后,才微垂下眸子,将小姑娘看在眼底,方瑾凌一手敲上栏杆,放在小姑娘纤细的手指旁,才低声道:“今日怎么出来了?”
这一番动作下来,他眼底只看见了一人,对于旁边行礼的沈茹茵置若罔闻,便是听见了她的请安声,也连眼皮都未抬,他这副态度惹得洛伊儿心底微悦,眉梢带笑地回他:
“我在屋子里躺了多日,着实烦闷,殿下最近也很忙,我才独自出来走走。”
方瑾凌锋利的眉头微皱,眼底闪过一丝歉意:“是我的疏忽。”
他整日忙于朝事,府中只剩她一人,怪不得她觉得无聊。
洛伊儿轻轻推了推他的手,嗔道:“我又不是不知事,殿下忙于正事,伊儿自己躲懒,哪儿又是殿下的错了?”
她这句躲懒,倒是一点没有说错,早在她嫁入王府的第二日,方瑾凌就差人将府中账本全交给了她,更别说,她还有自己的嫁妆铺子,若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