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沉默,江如愿还没有说话,他们自己已经炸了。
“不可,谈华你莫不是被蛮族吓坏了胆子,竟然提出如此荒唐的建议!”
“祖训一直教导我等,以民为重,商轻之,你这样做岂不是帮助那群重利之人,熟不晓得前朝是怎样灭亡的,此无情无义,见到钱财就跟苍蝇一样围上去的人不可信。不利于我凉朝江山稳固是其一,泄露军机导致情报被这群商人贩卖给蛮族是其二。其三,我们朝廷竟然从民贾手中卖粮,这是笑话!”
看着越吵越激动的众人,江如愿又看了看外面已经是深夜的天色,心里感叹,不愧是边境生活过的,这精力就是旺盛。
又等了一会,她见吵得差不多了便开口道:“我知爱卿都有各自的想法,不过已经深夜,我们明日再议。”
八个人的吵闹声停了下来,他们同时躬身行礼退出了宫殿。
赵毓沉默的站在哪里。
江如愿道:“对此事情你可有想法?你觉得该当如何?”
赵毓动了动嘴,最后还是沉默。
江如愿没有再说什么,道:“早些歇息,说起来你也到而立之年。”
未等她说完,一直沉默的赵毓终于开口:“此事,我还不急。”
江如愿话语一顿,看着赵毓阴郁的眉眼,几秒钟后她脸上重新带上笑容,一双桃花眼里的笑意深深浅浅:“我没有让你成亲的意思,只是你可有心意之人。”
赵毓道:“……确有一人。”
最后,她当然没有追问。一直当了不少年乞丐的皇帝不懂什么班底,什么官员的头衔,勉强记下来了,也不知道怎么相处,就算端着皇帝的架子,却好像心中底气不足一样。
而薛云当年也是看重了他的这一点,把这个人摆在了她的面前。
作为一手促成赵毓成为皇太子的人,赵毓对她的戒备心可是强到不止她,连不少大臣都能察觉到的地步。
曾经有大臣想要当皇太子之师,两三天之后,已身体抱恙缘由请退,之后陆陆续续又有无数人示好,不用想,就能知道为了什么而来,作为最先站队的人,以后就会愈位高权重。
可惜……
他终究还是她初见的那个乞儿,刚被发现皇子的身份,眼神清澈明亮,一看,就不是能承受这些是与非的人。
时间磨去了他眼里的清明,在他身上留下沉沉的阴郁。
回到自己的殿内,走进内殿,江如愿刚躺到床上看到上方一抹鲜艳的红就立刻蹦了起来,一个打滚下了床抽出了床边的剑,指向了身穿红衣正漫不经心把玩她那把特别的扇子的男子。
“这东西倒是有趣,送我如何?”
江如愿:“尊者喜欢,此物就送与尊者。”
红衣男子脸上带上笑容:“算你识趣。”
江如愿已经放下了剑,很有礼貌的站在旁边,但说出的话却满是试探:“如果晚辈不送给尊者,尊者的意思是要抢吗?”
被她称为尊者的正是前天宴会的那名舞女,虽然被戳穿了性别,但他还是穿着那红色的衣服,而这衣服也奇怪,但他扮演女人时候,像女服,当他不扮了的时候,像男装。
在她的床上方,一个绳子两端刺入墙壁,红衣男子正卧于上面,可以想象她刚才满身疲惫的躺在床上,对上一双危险笑眯眯的眼睛时是什么感受。身体反应大于脑子,当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手拿剑指向了男子的咽喉。
“我就是此意,你当如何?”男子笑的妖孽,深藏危险于眼中。
江如愿站在一侧,她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布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