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如玉:“……”
他是一个聪明的人,话说到这里,谁也都明白了。
前方的路还很长,暗色围绕,凉风轻渡。
有铃铛的声音叮叮当当,当路过一颗树的时候看着上面那挂满的密密麻麻的祈愿牌,江如愿问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今年乞求的是怎样的愿望。”
裴如玉也抬头望去,随即他低头,平视面前的女子。
“不过想得一人心罢了。”
那人脚步轻慢,却走的稳当,只留江如愿一人愣在原地,随即衣袖飘飘的女人轻笑出声。
一前一后,她也不追赶,就这样走在路上,大风把各种树叶花瓣吹过来,漫天都是,抬眼望去,遮的密不透风。
好在终于走到了尽头,看到熟悉的宅院,江如愿站在门前对着静立的裴如玉道:“我就不进去了,天色已晚,你快休憩吧。”
裴如玉声音清冽,还带着一丝委屈:“你陪我走到这里,就只是想对我说这句话吗?”
江如愿有点怀疑自己耳朵出错了,她愣了一下,道:“你这是想让我留下吗?”
裴如玉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江如愿:“……”,她静默半响,才轻轻回答,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那我就先回去了。”
由心而生的隔阂怎么样也无法打开,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哪里出了问题,也许是很多年的不见再次见到的熟悉又陌生,也许是因为她从江家小姐变成了万人之上的太后。
她性格没变,说话神态没变,对裴如玉的态度也没变,可是时光一过,却像是哪哪都变了。
更何况,她心底盘踞的怀疑,像是怎样也摆脱不了影子,让她在说完那句话转身的时候原本平淡的面色变冷。
嘴角下弯,亲和的面孔也救不了坚韧冰冷如磐石的目光。
“裴枭,你到底是谁的人呢?”她的话消散于风中,如此远的距离,那个人自然是听不到的,她也不想转头去看他是不是还在等在哪里。
这人看久了也就乏了,她无比清楚自己是怎样的人,也就明白自己会做出怎样的决定,自己会走出那一步。
她唯一看不清楚的是自己的结局。
她是一个很自私的人,“我不想死如玉,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你是谁的耳目,是人让你探查我,你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想着裴枭可能是哪个势力那个人的,她在不停运转的纷乱之下,扶住了脑袋。
一切随缘,至少现在还不清楚一切都没有定论,她也只需要保持原样就够了。
一天时间在天色开始闪烁着雷电步入尾声,回到住处的江如愿感到累及了,江流在她的躺椅上睡着了,怀里抱着他捡来的狼崽。
黑狐狸不见了。
“跑哪里去了。”江如愿也只是低低呢喃一句就不再在意了。
她拉下内殿的帘子,高大的天花板下,她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的种种,脑子在各种人的脸上停顿铭记转了一周后,最后定格在了裴如玉的脸上。
“所以这只是礼物。”一双凌厉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