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此一举了。”
“这就是……你说的落草?”
谭啸枫仰头看着面前高大的船身咽了下口水:“咱们要去当海盗吗,我先说啊……我水性不太好。”
“说啥呢,”苟君侯一只手撑在谭啸枫的肩膀上一只手遮着正午的太阳仰头看着面前的大船,“我能让你在海上风吹日晒,提心吊胆,连个落脚地方都没有吗?”
“那咱们这是?”
“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我肯定不知道,你有话直说。”
“好吧,”苟君侯半点心理障碍没有的被谭啸枫怼了一下,继续说,“咱们中原地域辽阔,地方大了,需要打的仗就多了。东南西北、海上、地上,宵小层出不穷,可除了边夷与海盗,其他都只能算作癣疥之疾,边夷已经被我爹……平阳侯打得破家灭族,夹着尾巴西逃了,可是它有一个一直被压着打的老对手这几年却很不安分呢。”
“谁呀?”
谭啸枫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一直以为边夷都被打得灭族了,边关就没事了呢。
“边夷之患从宣文帝起,到如今已经六十多年,与他们打仗也耗了十多年的光景。在我小时候,人人都是闻边夷而色变,若非当今皇帝还不算昏庸,启用了几位大将和平阳侯,举全国之力将边夷除去,如今的天下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副模样。可是边关之患历朝历代都是平了又起,这几年老皇帝年老体衰又忌讳功臣,边关如今的局势又有死灰重燃之势,只是起来的不知是哪一族了。
近年来最猖狂的是戎狄,四夷不平,天下纷争不止,这些夷族,中原强大时便俯首帖耳唯命是从,中原稍有衰微之迹象便露出獠牙,是养不熟的狗,不识礼仪的畜生,动则屠城,生性野蛮。”
谭啸枫听得云里雾里,“咱们要去边关吗,可那里也是朝廷的地方啊。兵又多,很容易被逮住的吧?”
苟君侯轻笑一声,揉揉谭啸枫的头发,说:“不去边关,去九连城!”
“九连城?”谭啸枫表示根本没听说过这个地方。
“北方很多地方已经为戎狄所有,从先帝时便未收回来过,虽是些苦han之地,可是位置十分重要。九连城靠近朝鲜,是一个海岛,嗯……比咱们以前待的那个可大多了。那可是个好地方,正在戎狄屁股后面,随时都能踢它一脚,它还拿咱们没办法。”
苟君侯意气风发指点江山,谭啸枫也听懂了,她呆呆的望着苟君侯。
“原来咱们是要效仿梁山好汉,等朝廷招安吗?苟君侯,你太阴险了。”
“谢夫人夸奖,”苟君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不过你相公可聪明多了,等什么招安呢,等咱们打下九连城,就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了,戎狄不灭我们便能永享安康。”
谭啸枫的心中突然出现了四个字——养寇自重!
苟君侯一眼便看出谭啸枫再想什么。
“放心吧,你相公是那么拎不清的人吗?只是大势如此,朝中无人,老皇帝也眼看着不行了,朝廷将陷入长时间的纷争,戎狄做大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我若打下九连城,只会是戎狄的眼中钉ròu中刺,是牵制他们必不可少的一环,至于朝廷怎么看……”苟君侯勾起一个轻笑,“就看小皇帝怎么想了。”
谭啸枫一时间接受了太多信息,顿时觉得有些头痛,但是她还是注意到了最重要的几个问题。
“老皇帝不行了?”
苟君侯点头:“确切的消息,就是这段时日了。”
谭啸枫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可是老皇帝什么时候死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切身利益,她更在乎另外一件事。
“谁会登上帝位?”
苟君侯没料到她能问出这个问题来,“枫丫头,你还关心这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