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一脸苦笑:“客官,打……打……”
“住店,”苟君侯又代他说完了,并且善解人意的吩咐道,“先上几个菜,要有汤,烧点洗澡水,准备两间上房……算了,我估计你们这儿也没有上房下房的区别,弄干净点就成了。”
在扔去一锭银子过去后,掌柜的笑眯了眼,连连点头。
“成成……成……”
“对了,”苟君侯把马绳递过去,“把马照料好。”
一顿饭谭啸枫吃得心不在焉,但是苟君侯胃口一如既往的好。
吃晚饭,苟君侯带着谭啸枫去看了下掌柜收拾出来的房间,两间房紧挨着,只隔着墙壁,苟君侯四处查看了一下,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便拍拍谭啸枫的脑袋准备离开。
“喂……”
谭啸枫抓住了苟君侯的衣角。
“怎么了?”苟君侯回头看着她。
“我……”谭啸枫眼珠子一转,“我想你陪陪我。”
“是吗,”苟君侯挑眉,“确定不是你想陪陪我?”
谭啸枫不说话,只是用一双无辜又楚楚可怜的眼睛盯着苟君侯看。
“好吧。”
苟君侯假装无可奈何其实心情不错的躺到了客栈的床上,他双手枕在头下。
“开始吧,用你全部的眼泪来心疼你的相公。”
谭啸枫轻叹一声,也倒在床上,把苟君侯挤进去了一点儿。
两个人就这样并排靠在一起,像是相互取暖的幼猫。
最终是苟君侯先开口:“其实也没什么……我很小就知道了,所以……也不怎么难受。”
谭啸枫转过头去看着他,静静地倾听着。
“在我很小的时候,大概是第一次见你还要再早一点儿……在那之前我一直以为我是苟家的儿子,以后也会是苟家的继承人,我睁开眼就享受着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当然了,后来我发现自己有点……怎么说,高兴得太早?
反正大概就是那么回事,以为自己是不可一世的公子哥,结果只是不知道哪儿来的……野种。怪不得以前总有人说我不像我爹呢,知道这事儿后我才想通,原来我真不是人家的儿子。”
苟君侯轻笑一声,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你想得到了,我失望透了……我恨我娘,可是那个时候还是怕她多些,她是个疯子,总喜欢把所有人都掌握在她手心里。小时候……我是说我不知道这事儿的时候,我很听她的话。毕竟从小被圈养的狗,总是非常驯服的。
可是后来我知道了……我就不那么听她的话了,也许是天生反骨……说实话,我也觉得自己有点古怪,按道理来说我应该更怕她才对。毕竟我的一切都是她给的,尤其是苟连豪儿子的这个身份,如果她选择抛弃我,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有时候我挺感激她的,是她告诉了我……如果想活下去,活得好,就要自己有本事,钱、权、人,总得有一样。所以我很早就跟着去了军营,从小兵做起,隐姓埋名……我爹还说我很有骨气呢,逢人就吹嘘……
他什么都不知道……很幸运……”
苟君侯沉默了一会:“也很可怜……”
谭啸枫离苟君侯很近,她能听到他的呼吸,身体传来的热度,和胸口的心跳。
“……我曾想过,让这一切都成为永远的秘密。苟家无人,苟长命只知道打打杀杀不是一个合格的家主,苟屏云更是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