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郑氏冷笑一声,自从吴文俊死后,郑氏算是恶心透了这个儿子,“人家翅膀硬了,早就不把我这个娘放在眼里,告诉他有什么用,不落井下石趁早把我了结了就算好的!”
“夫人又说气话,”林婆子不赞成的皱眉,“这事和少爷息息相关,要是夫人您出了事,他又何尝能得好。况且……陈姨娘还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早些通知少爷也好……让他有所准备。”
“有所准备……”郑氏冷笑,片刻后又沉默了一会,然后重复道:“的确该有所准备……”
平阳侯府今天乱了套,据说是陈姨娘淹死在花园池子里了,郑氏派出了几十个心腹家庭沿着池子打捞找人,可是任然没有陈姨娘的半点消息。
“你真听见了?”张九月骤然得知这个惊天的消息,一时还有些发蒙。
“真的……千真万确呀……”陈湘陈姨娘脸色青白浑身发抖的瑟缩在屋中间,这屋子不算十分大,可是摆设富丽堂皇,地下还铺着波斯来的地毯,可见主人的身份不凡。
“若不是我撞破了这样大的事儿,郑氏能大张旗鼓的找我吗,咱们这样的人,死了烂在水里她怕是都懒得看上一眼,怎么还会差人去找。二……哦不,夫人,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呀!”
张九月也是个妾,但是和陈姨娘不同的是,她是大户人家的庶女,身份也是极其贵重的。有强大的娘家撑腰,生下了一个儿子三个女儿,又颇得苟连豪的喜欢,张九月在侯府里的地位可以说比郑氏低不了多少。当然了,那是在苟君侯失踪那两年,谁叫自己生的儿子是个没出息的蠢货,别人的儿子却是个心计本事都极好的崽子呢!
苟君侯失踪,苟长命战死,平阳侯府就剩下了苟屏云这一个男丁,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未来的当家人是谁,张九月母凭子贵在那两年可很是威风了一把。要不是郑氏家的背景太硬,她早就把那老女人搬倒了。可是苟君侯一回来张九月母子的地位就开始一落千丈,即使苟君侯挨了好几回打,可谁看不出来苟连豪属意的继承人就是他啊。再加上苟君侯母子在府上淫威甚重,他一回来,几乎就快没有了苟屏云的立足之地,张九月怎么能不恨。
如今,这么好……好到张九月都无法想象的机会送到她的眼前,她的心都要跳出胸膛了。
可是,张九月仍旧迟疑了。
“娘!”苟屏云焦急的呼喊着他看起来还年轻得像个小姑娘的娘。
“你急什么?”张九月眼睛一瞪苟屏云就不敢说话了。
“我问你,”张九月眯起双眼,“你说郑氏把吴先生家的抓起来了?”
“是,”陈姨娘哆嗦个不停,她一身湿哒哒的,差点就没能进到张九月的院子。进来之后又忙着告知消息,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我听见了,郑氏还让人去解决吴先生和吴文俊的媳妇。”
“好狠呐……”张九月感叹。
“娘,你就别犹豫了,”苟屏云急得不行,“大夫人……呸,那郑氏与人私通就算了,苟君侯……那苟君侯竟然是个野种,哈哈哈哈哈,野种啊娘!”
“闭嘴!”张九月呵斥一声,可脸上也忍不住浮现激动的红晕。
“娘啊,您还怕什么,赶快叫人把郑氏抓起来,沉塘沉塘啊!”
“你个蠢货,”张九月白了一眼苟屏云,简直不明白自己咋生出来这个玩意儿的,“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容我想想。”
“不能想了啊,夫人,”陈湘大叫一声,她可是堵上命来的,张九月要是胆怯了,她可就要去见阎王了,“郑氏虽然人手众多,可夫人在府上也不是没有使唤的,现在可得赶忙通知族里老人,开祠堂……对,开祠堂,审这个妖妇!”
张九月托着额头:“可郑家那边儿……侯爷又远在京城……”
“夫人诶,”陈湘恨铁不成钢,“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到苟家就是苟家的人,何况偷人这种事,就是公主犯下了皇帝也不能开口说没错儿啊。夫人,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