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孙女是个什么货色!”
此话一出四下哗然,众人的议论压也压不住了。谁不知道谭府大小姐养病两年,大家也不是瞎子,也听说了些风言风语,其实心中都有些猜测,现在郑氏这么气势凌人的打上门来,两相印证已经信了□□分。
在旁边愣着像根木头的谭中言终于有了反应,羞得欲掩面而走。他这幅模样更是明白无误的告诉了众人,郑氏说的话都是真的!
慕玉怒火中烧直恨自己怎么瞎了眼嫁了这么一个没用的男人,别人都打上门来了,他却什么都做不了,连句硬话也说不出来。其实这也不能怪谭中言,他这个人一向是稳重老成,也就是说……临场应变能力不行。他也不是不心疼女儿,而是更加顾及脸面,被人家这么一揭穿,真是羞得无地自容,哪里还想得起来反击呢?
好在男人不行,还有女人,慕玉曼冷笑三声走到郑氏面前。
“任凭你在这里空口白牙的攀咬,拿出证据来,我家女儿什么时候和男人不清不白了,又勾引了谁家儿子,如何个勾引法?!”
因为慕玉曼实在言辞凿凿,又有些晓得郑氏为人的看官不由得有些动摇。
“你女儿怎么勾引男人我怎么知道?”郑氏扶扶头上的金钗不屑的说。
“你既然不知道,如何就来侮辱我女儿?!”
慕玉曼气势逼人,倒让郑氏有些觉得难对付,不过她是有备而来,而且说的也是实话。虽然勾引和被勾引的人要掉个位置,却也无伤大雅。
“很简单,”郑氏一挑眉,“因为这个狐狸精勾引的就是我儿子!”
这下可是炸开了锅,今天这戏份也太精彩了,而且还是早有伏笔的。京城里消息灵通些的人都知道,平阳侯府的大儿子……就是当初莫名其妙失踪两年多的那个,一回来就把家里闹得翻了天,逼得为他守了两年望门寡的结发妻子出了家。这两边一对照,都是在众人眼中消失了两年多,失踪和回来的时间也差不多,哪里还不知道这两人八成是真有一腿。
“我看你真是昏了头瞎了眼,我女儿在两年前的花灯节上受了惊吓,当年那一场祸乱大家伙也是知晓的,死了多少人?!”慕玉曼半点不怕郑氏,理由是张口就来,“我女儿小枫从小养在闺阁中,哪里受得了那惊吓,回来就病倒了,大夫说是忧思心悸,我们也没当回事,谁知道这病竟然越演越烈,这才不得已送到庄子上养病。这事不少人都知道,怎么到了你嘴里却是跑去勾引你儿子去了?!”
这话本来也可以勉强敷衍过关,可是大家一看刚才被谭啸枫一耳光打落牙齿的丫鬟,心中的秤就不由得朝着郑氏那边倾斜了。
郑氏显然也抓住了慕玉曼话语中的漏洞,冷笑一声:“真是好柔弱的娇小姐,怎么一巴掌过来就差没把人打死呢?”
慕玉曼被她一堵顿时胸口胀痛,真恨不得也给这郑氏一巴掌。
“打狗难不成还要省着力气?”
说话的人是谭啸枫,她一开口,顿时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大家伙真是万分好奇都想看看她要如何自辩。可惜她们注定要失望,因为这位谭大小姐虽然脸色苍白,却目光坚定,一点儿也没有寻常女子遭受侮辱的慌乱和害怕。
“我不仅要打她,谁要是再侮辱我娘和祖母半句,我也绝不会再容忍,不管她是谁是什么身份。”
谭啸枫的声音不算太大,可是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这种威胁的话一般人说来人们都会当其是色厉内荏,可是话从谭啸枫嘴里说出来,就让人不由得打了个han颤,纷纷关切的瞧着郑氏的脸,十分期待今天的热闹再大一点,这样她们就能瞧见平阳侯夫人掉几瓣门牙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那章因为有死人,还有点emmmm……大家也知道晋江现在严打,明天那章我自认挺精彩的,又害怕被锁,所以提前通知一下,晚上准八点发文,能赶紧看就赶紧看。
☆、第93章
谭府的大宴还没开场却不得不提早结束了,宾客们虽然饭菜也没吃着茶也没有喝够,可是戏是看足了的。这可真是场惊心动魄让人兴奋难言的大戏啊!
虽然各位最终也没看到平阳侯夫人被打落门牙,可是前面的戏份已经十足劲爆精彩,这一点点小遗憾也就微不足道了。
随着来赴宴的宾客迈出谭府大门,谭啸枫偷人私奔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到了京城各个角落,一时间人人谈论嗤笑,把个谭中言羞得不敢上朝,谭老太太也因此病倒了。
“祖母,都是孙女不孝。”谭啸枫跪在谭老太太的床前,全然没有了人前的镇定自若,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力和自责。
“怪不得你……怪不得你……”谭老太太像是一下子被抽去了精神气,整个人都颓败下来。谭府几十年的声誉一朝尽毁,这对一辈子都以谭家为荣的老太太来说怎么受得了。可是看着床前难受的小孙女,老人还是提起精神拍拍她的头,轻声说,“这都是命啊……命啊,从你花灯节被绑匪捉去,到遇见苟君侯,和他又乘船失事流落荒岛,有哪一件事是你能做主的呢?不怪你……不怪你……”
老太太一直重复着这几个字,不知道是在说服谭啸枫还是说服自己。谭啸枫看着这个从她生下来就对她百依百顺嘘han问暖的老人竟然一夜之间病成了这个样子,一时心酸难言扑在床边嚎啕大哭起来。
“我早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我真傻,他既然不是个东西,爹娘自然也是!”
“别哭了,别哭了……哭得老婆子我心疼,”谭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傻孩子,真的怪不得你呀。你和那苟君侯朝夕相处日夜相对,岛上又没有别人,连吃的也没有。你从小连菜地都没见过,自己是活不下来的,他帮了你不少吧?”
“他?”谭啸枫愣了一会,又想起了那个狗东西,“当初……还是我救的他呢。”只这一句话让谭啸枫心如刀绞,哭得更加厉害。
“都是命啊……”谭老太太长叹一声,“那孩子或许对你也是真心,只听他死活要和李芸佩和离便知道了。只是你们的命都不好,她娘这么豁出脸皮一闹,你们是怎么都无法在一块儿了。
这个郑氏真是好厚的脸皮,好黑的心。她拼写世人骂她张狂也要这么干是为的什么,恰好是证明了实在是被她儿子逼得没办法。
小枫,你的眼光是好的……只是这世道,那些黑了心的人,它非要把你们逼上绝路啊!”
与此同时,大宁的苟君侯也收到了消息。他娘大闹谭府的事情无人不知,他在京城的人手自然也晓得了。一个个顿时是吓得面无人色,只能快马加鞭,跑死了多匹好马,用上汇报紧急军情的速度把这个消息传到了苟君侯手里。
苟君侯看了送来的书信,就一直黑着脸坐在屋里一言不发。
“小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