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是这样,”苟君侯的手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袁大人几个月前上了告老还乡的折子,皇爷批了,袁大人在大宁当总兵十数年,早就思乡难耐,这不一收拾好就带着亲兵准备回乡了。夫人十天前去了趟袁府,见了袁夫人,恐怕是当时就说好了的。”
苟君侯听完不由得冷笑一声:“我娘还真聪明,不知道是她早就料到了我的手段,还是纯粹凑巧了。”
房里的人显然对这种场景见怪不怪,只是低着头一声不吭。
苟君侯沉思了一会,不由得叹了口气,他娘这招真是简单有效,他能派人装成山贼去对付一下普通大户的护卫,却不会托大到去动一群打了十几年仗的老兵。
“算了,”苟君侯心情十分不好,“派人跟着她,再给京城里去个信,让那边的人小心应付。”
“是。”
苟君侯对他摆摆手:“行了,你下去吧。”
那人对苟君侯行了一礼,弯着腰后退几步走到门口伸手打开门,却猛地看见一个身高八尺不怒自威的老汉站在门口。
刚走到门边的苟连豪双眼一瞪,大喝一声:“愣着干什么?!”
“哎哟,侯爷……小的是吓傻了,”刚才在苟君侯面前还镇定自若的人一下子卑躬屈膝脸上露出油滑又讨好的笑容,“小的该打,该打!”
“行了,把门带上,滚出去。”
苟连豪一把拨开假意甩着自己耳光的小厮,大步跨进了房里。
“是是是……”
小厮点头哈腰关上了门,然后才后知后觉的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哟,还挺有闲情逸致嘛!”
苟连豪跨进房里就看见苟君侯拿着一本书一边摇头晃脑的读,一边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慢慢品着。
苟连豪大马金刀的做到了苟君侯对面,也给自己倒了杯茶,“怎么,老大不小了,现在想起来做学问,读的什么书啊?”
苟君侯笑笑:“是大才子唐寅写的。”
“哦,”即使苟连豪是个大老粗也听说过唐寅的大名,只是不太清楚这位死了好多年的才子有什么事迹,便问,“他写的什么?”
苟君侯挑眉:“是一首情诗,我给您念念。雨打梨花深闭门,忘了青……”
“行了,行了,”苟连豪一听这些有的没的就头痛,他挥手打断了苟君侯,“你让下人传话说要见我是什么事儿,你当你爹很清闲吗,还有时间听你念情诗!”
“哦,”苟君侯故作惊讶,“难道爹爹不是很清闲吗,陛下让您好好修养,收了兵权去了差事应当是很得闲才是啊。”
苟君侯一句话就把苟连豪气得不行,他一拍桌子:“拿你爹开涮是不是?!”
“不是,不是,”苟君侯连忙陪笑,“我只是说出了实情嘛,爹爹何必生气呢?”
苟连豪叹息一声:“开国两百多年,除了国初那一批开国功臣,本朝有几个人能封世侯的,陛下对我不薄,再说……前面打仗你爹我身体也积累了不少毛病,实在干不动了,急流勇退也好。”
话说得很好,可苟君侯却听得出他爹的语气中满是不甘。也是,正在人生巅峰还未多享受一下上头的风光就被勒令回家静养,以苟连豪的性格毫无怨言才是怪事。
苟君侯轻笑一声:“爹爹不必在意,不是还有儿子们吗?当今陛下虽然励精图治,灭边夷建海军,可是我国至今已经两百余年,前面累积了太多疮痍,实在不是短短时间能清理得干净的。儿子说句犯上的话……陛下实在是年纪大了些,这几年又迷信修道丹药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