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眼又噗嗤笑了出来。
“你也不会打我的。”
“为什么?”谭啸枫这下是真的十分不解了,好奇谭柔还能说出什么大道理来。
“因为我长得太好看了,”谭柔睨她一眼,“你下不了手!”
这个理由好生新奇,可是谭啸枫却一瞬间惊讶了,她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妹妹,发觉谭柔还真是聪明绝顶,把对手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谭柔这长相,可真是走在人群里都在发光,因为实在太好看,谭啸枫还真无法对这个大美人动手。所以虽然她一直和自己作对,说话也呛人,可既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也没有下死手害谭啸枫。直到目前为止,也就是脑回路清奇一点,人疯癫一点,看在她那么好看的份上,谭啸枫多忍忍也是可以的,最多也就敬而远之罢了。
最后,谭啸枫不由得感叹,这么一个天生喜欢和别人斗的人才,让她在宅子里待着,可真是屈才了,有这种本事却深居后院,怪不得她这么变态呢,可能的确觉得生活无聊了一点。
谭啸枫十分疲倦,她搁下笔,叹了一口气:“你今天是故意来气我的吗?”
“自然不是,”谭柔正经道,“我猜你很无聊,所以求了父亲,今日我可以带你去严御史家去赴严小姐的闺房茶会。虽然今日天公不作美,可是茶会的小姐很多,还挺热闹的。”
想必她说的那种热闹和谭啸枫想的不太一样。
“我不去,劳你费心了,”谭啸枫淡淡的说,“我病了两年,如今也只是稍有起色而已,不能外出见人。”
谭柔掩袖轻笑:“姐姐真聪明,这么快就想到退路了?到时候事不可为,姐姐只需要‘一死’,便可以一举解决了。反正都是‘病着’,说不定这次见好只是回光返照嘛,女儿家身体弱也是有的。
唔,我也听人说过,一些大户人家的女人若是守了寡或者失了清白,便对外说病死了或者上吊了,既得了贞烈名声又不失好处,过得几年隐姓埋名远远嫁出去也就行了,谁也晓不得。好招,好招!”
不得不说,谭啸枫的确存了这个心思,只有谭家大小姐‘死去’,才是最好的办法。最好爹娘能够软化一些,这样,她以后还能时常回来看看他们。可难就难在,老爹谭中言知道自己未来的女婿很可能是姓苟的,就十分怒火中烧,哪里肯同意这主意。要是他和谭母绝不同意,谭啸枫自然也可以任性的一走了之,可是毕竟是自己爹娘,在这个家里活了十多年,这里不是家,哪里又是家呢?真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家人和情人,哪方面都割舍不下,又偏偏不能共存。谭啸枫叹气,谈个恋爱而已,实在太难了!
“你滚出去。”谭啸枫对谭柔说。
“我不滚。”谭柔说。
谭啸枫盯着谭柔,谭柔也巧笑嫣然的看着她。谭啸枫终于忍不了了,她两三步走到谭柔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下了最后通牒。
“你不走我就自己动手了。”
“哦,不知姐姐要怎么……哎呀……”
院子对面的小屋门房敞开着,坐着两个嗑瓜子闲聊赏雨的小丫鬟,她们都是以前伺候谭啸枫的老人,虽然对谭啸枫‘生病’的内情并不了解,可因为是家生子还算信得过,即使看出了端倪也不敢出去乱说。今天大雨,小姐又不要人伺候,其他的丫鬟婆子都出去耍牌了,只留下她们两个在院子里,一是看着谭啸枫,二是防着小姐要伺候时找不到人手。
今日本以为是无事的日子,可两个丫鬟却没想到竟意外看了一出好戏。只见她们家小姐的房间被猛的一下从里边踹开了,两人吓了一大跳,手里的瓜子都掉了好多。再定睛一看,踹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她们小姐本人。
两个丫鬟目瞪口呆,不知该做何表现,她们家小姐从小是不同于普通闺秀,也的确粗鲁了一点儿,有时候生气了也有踹门的举动。可是像今天这么惊天一脚的可是实在没见过,更加别提她怀里还抱着个人。
不错,抱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