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你了,”苟连豪往椅子上一躺,脸色铁青,“不错,他李家是奈何不了我平阳侯府,可是宁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你觉得李相成是个君子吗?”
李相成就是李芸佩的尚书老爹,是个十足的小人,靠捧老皇帝的臭脚上位,你可以说他是个奸臣,也可以说他是个纯臣。因为他纯得只有老皇帝的支撑,一旦老皇帝死去,或者厌烦了他,这位为了讨好皇帝得罪了朝堂绝大多数人的李尚书就得滚蛋。滚蛋还是好的,瞧他那人品,有的是人要整他,一旦手中无权想回老家当个富贵闲人是不太可能的。最常见的是,被挤兑出朝廷,然后回家提心吊胆过几年,等着朝堂上曾经的对手找点什么理由,把他用一些莫名其妙的罪名再给弄回去。只是这一回去,可就是枷锁压身,牢车护送了,在天牢里再苟活最后一阵然后就等死吧。
“李相成是个小人,”苟君侯很轻松的就下结论,“他对皇帝来说是一把好用的刀,仅此而已,老皇帝是不会听信他的话对付支撑过半壁江山的您的。”
好话谁都爱听,先不说苟连豪的功劳究竟有没有这么大,只是一句舒坦的马屁拍到位了,苟连豪的火气就消了一些。
“三人成虎,你难道不知道,亏你还读过书,”苟连豪满脸的恨铁不成钢,可是语气已经稍软了一点,“就算他李相成动不了侯府,可是就为了一个女人你就要竖这么一个死敌?猴儿啊,你知不知道,这已经不是得不偿失了,而是极其的愚蠢!”
苟君侯垂下头:“这不是得不偿失,而是大大的赚了,当然了,是对我来说。”
苟连豪冷哼:“好了,能把你弄得五迷三道的人也不是什么好……算了,既然木已成舟,你爹我总该知道是哪家姑娘吧?你一直掖着藏着,难道是娼妓或者……”
苟君侯皱眉:“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你……孽子!”苟连豪又气得拍桌子,他本想炸出个姓名,好不动声色的解决了对方,让苟君侯死心,没想到这个孽子竟然不上钩!
多说无益,苟君侯懒懒的一拱手:“没事的话,孩儿就告退了。”
苟君侯退了,苟连豪气了一会也从椅子上站起来,说。
“园子里去走走,透口气。”
李文就陪着苟连豪去了侯府后花园。
“侯爷,”走在后面的李文十分不解,“为什么就不遂了小爷的意呢,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娶谁不是娶?”
苟连豪牛眼一瞪:“你懂个屁!”
“是是是,”李文赶紧赔不是,“小人的确不懂。”
苟连豪扶着肚子叹口气,说:“这孩子,回来后就一直不停地给家里找事,你说李芸佩这么铁了心的要出家,这里面能没有他的手笔?”
“这……”李文沉吟了片刻,说,“听说小爷说了些很伤人的话,又打了少夫人。”
“那值当什么,”苟连豪冷哼,“李家攀附我平阳侯府,难道连这点委屈都咽不下去?”
“话也不能这么说,”李文陪笑,“少夫人守了两年活寡,好不容易有了小爷的消息,人没见着却给了她一封和离书,这谁受得了啊?更加别提,小爷回来这么些日子,根本不拿正眼看少夫人,动则大骂,那难听话……啧啧,小人说句不该的,任何一个人也受不了那罪啊。”
苟连豪叹气:“这个混账东西。”
李文察言观色,一边小心的探查着苟连豪的心意。
“侯爷,小人不懂……不过是个女人,小爷要,给他便是了,似乎……也不是多大的事?”
“事情不大,可坏就坏在君侯的态度上,”苟连豪皱眉,“你瞧他回来后的做派,分明是非那女人不可,而且还不能是妾,生怕委屈着别人。我这孩子我自己清楚,他这个人认准了什么,十八头牛都拉不回来,我是怕啊……”
“侯爷怕什么?”
苟连豪瞄了一眼李文的表情,说:“自然是怕他被别人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