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谢沉渊发现了她留下那个“灯”的血字,就算他能算到她的后招,他也绝对没有办法毁掉被她藏在幻境中的一半魂魄。
因为在这个幻境,能够畅通无阻进出的就只有沈陵宜一个人。
聂棠伸出手,手指微微屈起,朝着满脸蛮横的聂家人招了招手:“妈妈的堂弟,想要娶亲,却还要我妈妈出钱买房子付礼金,那娶来的妻子究竟算是谁的人?嗯?你们告诉我。”
她这句话一说完,不管是她这位血缘上的曾奶奶还是那位唐叔公,就像两只牵线玩偶一样,突然站得腰板笔直,双手紧贴裤缝,四肢僵硬。
老太太横行霸道一辈子,从来都没有碰到过如此诡异的事情,不由破口大骂:“杀千刀的小杂种!你爹就是个短命鬼,你娘是个赔钱货,就只会生养出你这种不干净的杂种——”
聂棠微微一笑,语调轻柔地打断了她的谩骂:“我不爱听人骂脏话,也不想领略您丰富的国骂词汇。当然,我也不会对你们做出太过分的事情。现在,请你们离开我的家,出门后再继续你们的表演。”
两只牵绳木偶就这样在她的命令之下同手同脚地走出了屋子,又乘坐电梯下楼,四肢僵硬地离开了小区。
而就在走出小区的那一瞬间,他们宛若被一种神秘的力量附身,一边狂奔一边大声喊叫,犹如脱缰野马一般疾驰在人行道上。
周围过往的行人微微侧目,而开过的车辆则放慢速度,降下车窗。
聂棠的曾祖母,已经有七十多快八十了,虽然精神矍铄,秉持着年轻时候的彪悍,可她一路狂奔的矫健身姿也不是她这个年纪的老人能够施展出来的了。
路人们议论纷纷:“这位老太太……精神可真好啊!”
只听那老太太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一声直达灵魂深处的刺耳尖叫:“大家快看着我!”
万众瞩目。
上百道目光一下子都转向了她这头,定格在她身上。还有围观群众已经拿出了手机,对准她,打开摄像头。
老太太心中的恐惧就像雪球,越混越大,可她根本没法控制自己。她一边念着口号,一边动作夸张地跳起了热辣劲舞。
人群中轰得一声爆笑了起来。
这年头,想用各种奇葩行为博取眼球的多么去了,但是哪些奇葩多半存在在虚拟的网络世界,在现实中用这种怪异行为吸引别人关注的真不多!
还有人干脆现场直播了起来。
而聂棠的堂叔公在沉寂了几秒钟后,突然大吼一声,一边吼叫一边开始脱衣服,撕开了衬衫脱裤子,脱完了裤子开始脱内衣,然后撒开腿开始在街上狂奔。
围观群众们被这场奇葩的表演惊得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然后又陷入了一种巨大纠结:两边都很有看头,究竟该看哪一边?
……
聂棠恢复了记忆。
从外头街上传来的喧哗惊叫声可以猜到,除了记忆之外,她还恢复了灵气。
这里也没有什么机会让他英雄救美了。
那什么古怪的镜子,她也完全可以自己解决,估计还废不了一分钟。
沈陵宜讪讪道:“你既然没事,我就该走了。”说完,拉开门,转头就走。
当他用力按下电梯按钮的时候,聂棠已经追到了他的身后,伸手抱住了他的手臂,摇晃了两下:“陵宜,我知道错了,可我是有理由的。”
“你会犯错?”沈陵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