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稚嫩,每一片竹篾边缘都是不平整。
聂棠抽出一根竹篾看了看,然后放了回去,又珍稀地把这一捧都抱在怀里。
叶渐离本想探出头去看她到底在干什么,就见她抱着这一大束竹篾进来,把它们摆在讲台上,还按照长短顺序整理了一遍。
他好奇道:“这是什么?”
聂棠微笑道:“这是竹篾啊,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这是那个,”叶渐离梗了一下,“竹篾……对,竹篾,我就是想问你拿它来做什么?”
他昨天并没有围观到最后,只知道在聂棠强词夺理,把周冬青说晕过去之后,分了一圈巧克力,并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的惩罚。
这巧克力本来就是聂棠背包里有的小零食。用这样一盒巧克力来逃避开死亡的惩罚,就算是谢先生自己都不敢去想吧?
她胆大心细,敢用这种方式去赌命。
可是,如果她不巧赌输了呢?这些孩子并不愿意接受她的巧克力呢?她真是好大的胆子!
“竹篾可以编织许多东西,不过那些太复杂的我也不会,就弄个最简单的,做盏灯笼吧。”
叶渐离一字一顿地反问:“做灯笼,简单?”
自己动手用竹篾子编一盏灯笼,这算简单?!
“你到底是哪个时代的人啊?会搭土灶,我就当你小时候每年都会参加野外夏令营,熟能生巧练出来的,但是编灯笼都会?”叶渐离匪夷所思,“来来来,你还会什么?”
聂棠轻描淡写地转换了话题:“晚上你要不要跟我们一道玩?”
叶渐离:“不要,我拒绝。”
“哦,你拒绝。”聂棠顿了顿,突发奇想,“那需要我让周冬青来请你吗?漂亮的大姐姐?”
叶渐离:“……”
“今晚会很特别的哦,你真的不来吗?”聂棠循循善诱,“要是错过了今晚,保证你会后悔的。”
聂棠洗漱完毕,叼着昨天吃剩下的半块,就坐在阳光下处理竹篾子。
她本命属金,灵气能化为各种金属的利刃,很快就把凹凸不平的竹篾打磨得光滑圆润。
那些村民都从纷纷从背阴的杂物间跑出来晒太阳。他们看见聂棠坐在那里,就只是远远地看着,并没有人主动上前跟她攀谈。
还是周曼芳主动走过去,问道:“小聂,你在干什么?”
聂棠剔掉竹篾上的几根倒刺,微笑着回答:“我想编一只灯笼。”
“就用这竹篾子啊,”周曼芳叹息道,“早些年,我们村子里是有老人会编制各种器具的,像鸡笼子啊,米筛啊,这些统统都会。可惜老人过世了,这门手艺也没人会了。”
她一旦开腔,就忍不住跟聂棠打开话匣子:“说到这个手艺人,其实当年手最巧的可是周冬青的爷爷,他厉害得呦,砍、锯、切、剖、编、削、磨,就全看他这一双手,但是周冬青的爹妈都不愿意去学。”
“他们说,现在都用塑料脸盆,塑料框子,谁还去学这种迟早要被淘汰掉的东西。后来周冬青的爹在城里打工出了事,他妈妈连夜卷钱跑掉了,再也没回来过。周冬青的爷爷养着那小子,就靠这个编竹篾子的手艺。”
“后来有一年,咱们这边地震,虽然对咱们村子影响不大,但是地震来的时候,周冬青的爷爷正在修房顶,老人家受到了惊吓就摔了下去,还没送到县城里的医院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