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开始凶我,你太过分了!”
他说完,就顾自跑掉了。
周曼芳则一脸莫名其妙,呆了好一会儿,才呐呐道:“啊,这姑娘……脾气有点大啊?”
聂棠揉了揉太阳穴,摆摆手:“他没事,就是戏精间歇症又发作了。”
他当然不会因为她说他一句“多嘴”就真的像个姑娘一样生气,多半还是不想听她们闲聊,自己找事做去了。
周曼芳愧疚道:“哦哦,其实昨晚的事儿——”
“昨晚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聂棠打断她,“我既然敢进来,当然能保护好自己,不然岂不是瞎添乱?别听他在那里瞎说。”
叶渐离的性格本来就偏激,看事情总是从人性最灰暗的一面出发。
他看到昨晚那些村民并不愿意为聂棠开门,收容她归入他们的集体抱团,却不想,聂棠对于他们来说,完全是个陌生人,还是那种不知底细的陌生人。
在险境之中,没有人能够做到去无条件接纳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他们是一个团体,就必须从大局出发,把他们拒之门外,这是很正常的行为。
每个人都有他的人性弱点,没有谁是十全十美的。
“……我之前在电话跟你说过,我家那口子回老家接孩子,但是没了音讯,我不放心,也回家去看,我发觉村子里的人少了一大半,所有的孩子都失踪了。”周曼芳像是回想起很可怕的事情,眼神呆滞,“最后我们合计,发觉他们可能并没有跑去山里玩,那天就是上学了,然后就失踪了。”
“本来我应该去车站接你们的,但是挂掉电话不多久,就有老乡过来,叫我跟他们一起去学校里找找,看看这学校是不是建了防空洞什么的……那个电视剧,不就是这么演的?”
聂棠:“嗯,继续。”
她真心觉得,现代人这想象力实在是太丰富了,身边想象力最丰富的典范就是徐临川。
蜀地的确是有许多防空洞和安全躲避区。
可这所学校就是在村民眼皮子底下建成的,到底有没有防空洞,在学校建成之初就该知道了,而不是现在依靠这种毫无根据的胡乱推测。
“学校的铁门打不开,我们翻墙进去找,开始一无所获,后来有人突然听见了孩子们说话的声音,我们觉得有了希望,就循着这声音一直找一直找……”
周曼芳说到这里,迟疑了很久:“后来,后来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感觉……就好像突然困了,不知不觉睡着了,等到睁开眼睛,就发觉天黑了,我们躺在学校里的操场上,还听到一群孩子在唱歌……”
☆、493就算这样也不害怕吗
周曼芳缓缓道:“就是丢手绢、拍皮球这些儿歌,他们唱的好开心啊。我当时太高兴了,就跑过去问,你们为什么不回家,知不知道家里还有大人在等着你们回家吃饭?你们知道大家有多担心吗?”
她说到这里,冷不丁地打了个冷战:“带领大家玩游戏的那个男孩叫周冬青,他突然转过头,就是那种很僵硬的扭头方式,他那双眼睛黑得可怕,就这样看着我,咧开嘴朝我笑,问道,嬢嬢,你要陪我们一起玩游戏吗?”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就禁不住哆嗦了一下。女人是有第六感的,我就觉得这周冬青不正常,不敢回答他。可是跟我一道进来的隔壁老汉不信邪,偏要跟他说话,还问他为什么不回家,要躲在学校里做游戏。”
“周冬青笑着说,谁陪他玩游戏,他就回答谁的问题。那隔壁老汉就答应他了,他们玩了石头剪子布,老汉输了。周冬青就说,输了的人就要受到惩罚。”
周曼芳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话头,全身都开始打颤。
聂棠大致也能猜到她口中那个玩游戏输了的男人最后是什么下场。
她昨天已经见过一次,周冬青不过说了一句“你输了,应该接受惩罚”,那个小女孩就被砍掉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