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怨的。”此生她确实不埋怨。若是这件事发生在上辈子,她也不知道会不会抱怨,但是现在她确实不怨。
上天对她已经很照顾了,能给她重生的机会,能够重拾这些刻骨铭心的情感,她已经满足。
“好好好,见你过得舒心,我也能放心闭眼去见你母亲了。”安知和两眼湿润,“外公没别的念想,只想让你一切安好。”
这句安好,让楚涵嫣想起昨日莫掌柜转告的那句话。
她不明白外公所说的往事指的是哪件。隐隐中,她觉得安家、外公,包括她过世的娘亲身上都有着令人不解的疑团。
“外公,您会长命百岁的,您还要看着我的孩子出生、成长,要……”楚涵嫣像小姑娘见到长辈一般,絮絮诉说。
安知和似乎并不在意生死,“外公年纪大了,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生老病死,多活一天都是赚来的。能在有生之年见你一面,就心满意足了。”
其实安知和不过才过花甲之年,在南地而言,并不算年迈。要知道南地气候宜人,古稀年纪的老人不少,可为何安知和就认为自己一定是命不久矣呢?
赵佑离再次将视线转到安知和身上。他发现安知和面色发白,此刻太阳高挂,所有人都晒得通红,为何他还是苍白。
突然,左岸上前在他耳边说了句话,赵佑离眼神瞬间变得幽深,直盯住安知和的右腿。
随后,他交代左岸带人出去,守在门口。
屋子一下子空了下来,只剩下他们三人。安知和那两撇胡须无奈地动了动,“看来还是瞒不过你的人啊。”
“怎么回事?”楚涵嫣不解地看着两人,他们在说什么?
赵佑离面色一紧,站到安知和的圈椅对面,有意用身体挡住楚涵嫣。
“你不用担心,嫣儿是我仅剩的血脉,我怎么会让她受到伤害。”安知和将身子靠后,放松地倚在圈椅背上。
赵佑离戒心重,有涉及自己的女人,自然更加谨慎,“你们隐姓埋名就是为了今日的复仇?”
“小子,不是每个人都会活在国仇家恨的深渊中,我只想让我的后代远离纷争。”安知和叹气道,“我若是想复仇,又怎么会隐姓埋名至今。”
“什么国仇?什么家恨?”楚涵嫣起身站到赵佑离身边,拉着他的袖子问:“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安知和见她茫然无措,便猜到赵佑离什么都没告诉她。可如今也瞒不了什么,倒不如全盘托出,让他们有个防备。
“嫣儿,可还记得你母亲留下的琉璃钗吗?”
七彩琉璃凤钗?
“您也知道那支钗?”楚涵嫣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那支钗,本来还不知道要怎样开口,没想到外公主动提起。
“我当然知道,”安知和慈爱地看着她,“孩子,那支钗是我交给你母亲的,让她保留好,传下去的。”
原来真的是从外公这里得到的,“我出嫁前,奶娘交给了我,说是娘留给我的嫁妆,让我好好保存。只是那支钗实在珍贵,我没舍得戴,就命人收起来了。”
“即便再珍贵也是身外物,不及你重要。”安知和说得极为洒脱,放佛那就是一支低廉的饰品一般。
很多事赵佑离都是猜测,事情的原委还是要由当事人来揭秘,“您不说说那支钗的由来吗?”
楚涵嫣疑惑地看着赵佑离,难道杨管家已经查到那钗是外公的?单单如此,王爷是不会如此紧逼于人的,难不成这钗有问题?
楚涵嫣即便疑惑再多,也还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两人。
“赵家小子,你很好,”安知和的视线转向赵佑离,由刚刚的慈祥突然变得凌厉,“既然都查到了,为何刚刚还要恭敬对我?”
“不管你的身份如何,如今也只能是安知和,只是嫣儿的外公。若是身份变了,我不建议让您永远说不出话。”
“有胆色,也有谋虑。有你的爱护,嫣儿的未来老夫不愁了。”安知和满意地微笑着,“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没有瞒着必要你们。”
安知和叹了口气,略显疲态地说:“那支凤钗确实是祖上传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