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是五月中旬,初夏。
邵湛对许盛的身体了解得不能更透彻,他用另两种方式进入过,知道他哪儿敏感,哪儿不能碰、哪儿一碰就能哑着声让他滚。
薄汗顺着额角、带着滚烫的温度落下来。
许盛这才清晰地意识到那个充斥着复习、联考,由无数张画稿和联考时通过耳机线传出来的音频声组成的冬天过去了。
次日出操,六中同学大都换下了秋季外套,太阳照在身上照得人浑身发热。
由于邵湛现在是高三生,正在最关键的时候,每周周一升旗仪式上作为学生代表发言的人换成了高二的学生:“我们有请高二年级的xxx同学上台做国旗下讲话——”
顾阎王在升旗台边上背着手,左顾四盼,有种巡视领地的意思,低声说:“操场那边那堵墙,怎么回事?怎么脏成这样,改天找人刷一刷,像什么样子……”
顾阎王说的墙是正对着升旗台的一堵学校围墙,上面黑一道灰一道,都是球印。
许盛迟到十分钟,他避开老师,不动声色从操场后排绕进去之后没站多久抬手扶了扶腰:“……操。”
两人个子都高,邵湛站在他后面,看到他这个小动作,抬手搭在他腰侧扶了一下:“昨晚没舍得弄你,这都疼?”
还有一个多月高考,都在忙着复习,邵湛最后确实没怎么折腾他。
许盛:“在书桌边上硌的。”
边上六班同学无意间往七班那扫了一眼,这一眼刚好扫到学神没收回去的手:“……”
少年冷着脸,手掌搭在前面那人的腰上,校服本就宽松、也可能是许校霸实在太瘦,搭上去之后腰那明显陷下去一块儿,衣褶往下蜿蜒。
那人连忙收回眼。
……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
出操内容跟以前差不多,学生代表围绕“多读书、读好书”专题展开演讲之后,由体育组代表老师上台宣读了“篮球比赛”的相关事宜,参加比赛的年级只有高一和高二,宣读完毕之后全体学生原地解散。
高三年级唉声叹气,侯俊一回班就撑着讲台晃晃脑袋:“哎,高三没有人权啊……”
“谁说不是,”谭凯跟着进班,“居然连篮球赛的参赛权都没有,去年第一场就输,我还想今年杀回去让他们看看七班的风采。”
“去年咱班参加了么,”许盛拐去小卖部买水,拎着水回班,把顺手从小卖部收银台边上买回来的几根棒棒糖给邱秋她们,刚好听见这么一句,“我怎么没印象。”
七班高二确实比过一次,当时许盛还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校霸”,自然没人敢邀请他组队,邵湛就更别提了,成天在竞赛组里泡着刷题,更没人敢找。
侯俊说:“参加过,当时你可能翘课了吧,整天忙着游走在违反校规的边缘。”
侯俊这话说得有理有据,许盛没法反驳:“……”
侯俊说着目光又往许盛衣领里张望:“盛哥你……”
他锁骨上有个不是很明显的印子。
许盛趁邵湛不在座位上,直接坐他的位置找试卷,椅子吊儿郎当地往后翘:“怎么?”
侯俊点到为止:“我寝室有花露水,你要是需要的话,可以找我借。”
许盛:“?”
高三不能参加篮球赛这件事直接导致班级氛围低迷,加之上周模拟考也出了成绩,这回模考排名是全a市的排名,能够更直观地看清楚自己在哪个位置——每次出成绩都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如果考得好也就罢了,考得不好直接影响考前的心态,心态不好的这会儿就直接崩了。
谭凯就是典型,以往上课他和侯俊总是两个人跟说相声似的,这下侯俊说什么他都不接茬,闷头猛写。
许盛试图安慰,没有成效,于是拽着邵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