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说:“喔看你手皴的厉害,我这儿有冻疮膏,你要不要一点?”
韩慎看了看自己的手:“不用,哪里有男人涂那东西的?”
“这个可不是普通的,苏湘玉给的,治冻疮特别管用!”朱小洁说。
韩慎本来都没有正眼看过朱小洁,听到苏湘玉几个字,居然笑了:“她怎么还有这玩意儿?送你的,还是卖你的?”
看即将要结婚的丈夫对一个话题这么感兴趣,按理来说,朱小洁就应该聊下去的。
但是她突然想到,苏湘玉的很多东西都来路不明,很可能是走私来的。
别她说出去,把苏湘玉给卖了呢?
所以她笑了笑,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但是,韩慎感兴趣的,偏偏就是这个话题,所以他说:“小朱同志,说啊,怎么不说了?”
“跟湘玉也没关系,韩厅长您就别问了。”朱小洁说。
韩慎对苏湘玉是早有怀疑的,一脚刹停了车,他说:“她给你的套子,冈本的,知道冈本哪里产的吗?日本!她给你的卫生棉,上面的原产地是美国吧,美日是什么,地球上最大的侵略战犯和资本主义,朱小洁同志,我不追究苏湘玉什么,但是,你既然要和我结婚,能不能把她的东西是哪里来的给我从实招来?”
朱小洁等了那么久,就想跟韩慎扯个证,这几乎是她现在所有的希望,但是让她出卖苏湘玉,这不可能啊。
她怕证扯不到,事情要中途变卦,又不想说苏湘玉的事情,搓着两只手,不说话。
韩慎闷了半天,突然一脚油踩出去,差点把朱小洁给撞在玻璃上,但好歹,两人去扯证儿了。
叶向东和苏湘玉到首府之后,先把小满送回家,顺带在黄海家吃了顿中午饭。
黄海从监狱里出来,趁着最近摘帽子的新风尚,还真的一步到位,直接到农牧厅做厅长了。
到底是自己家,一进家门,小满就和黄晴晴一起下厨房,忙着做饭去了。
刘开兰和黄海招呼客人,忙着要找自己家最好的茶叶点心出来招待苏湘玉。
刘开兰知道苏湘玉怀孕的事情,忙着问她,要不要到卧室躺一会儿。
苏湘玉当然说不用。
黄海这个人年龄不大,但是心很细:“你要觉得不方便,我和叶向东同志外面转悠会儿,千万别客气,把这儿当自己的家。”
苏湘玉觉得自己可精神了,笑着说:“真不用,我精力特别好,咱们一起坐着说说话就行,你们千万别把我当病人。我是怀孕了,又不是生病,何必呢?”
黄海心说,这不是感激之情无以言语的原因嘛,才这么热情的。他突然想起件事儿来,说:“对了向东同志,刚才有个女人把电话打到我们厅里,说让你必须赶紧回个电话,她说她是涉外办的,有特别重要的事情,要不,你先去屋里打个电话?”
涉外办?
又是那个穆容吧,简直阴魂不散,她是怎么知道他会到首府的,就把电话打农牧厅了?
其实不太大的一件事情,但叶向东爬苏湘玉知道了要白白生气,就准备打一个过去。
现在除了厅级以上的干部,别人家也没有家用电话。
电话也是,专门在卧室里打个台子放它,在家里,它的地位比黄海还高,除了他,刘开兰也就丈夫不在的时候敢接一下。
电话回拨过去,叶向东今天心情好,还是笑眯眯的:“穆容同志,你好!”
“你先向我道歉!”穆容说。
叶向东都想操她大爷了,还道歉?
“穆容同志,想跟孩子见面,自己到我们化工厂来,道歉,可去你大爷的!”
“叶向东同志,国家领导人的国事电话都是由我转接的,我从来没受过这样的侮辱,你必须道歉。还有,明天就把穆铁送到自治区首府,我只说这一次,你最好服从,不然我会让你好看!”啪的一声,电话挂了。
叶向东没把这当个太大的事情,笑一笑也就完了。
下午,苏湘玉要去首府区政府,拿考出去的那38个人的户口调动函,这是他们将来上大学,迁移户口的重要凭证。
结果,别的地方的都办下来了,就北京的那18个人,北京方面说不肯接收,因为政审不通过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