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得上好消息的是,”他苦中作乐,有意说得很轻松,“太太这个阶段会像初生的小动物,对先见到的人有信赖,他会接纳你,等多清零几次以后,她的头脑也许还会产生一点适应,自动补充关于你的剧情。”
往严肃了说。
就是太太往后每一天,无论跟“初识”的霍云深发生什么,等睡着了再睁眼,基本都会回到这个空白的上。
万幸的是,以今天的反应看,她会亲近他。
霍云深转过头,通过半掩的门望向卧室里,言卿小巧的脸紧张绷着,黑润汪水的眸子敏感望着他的方向,嘴唇咬得湿湿红红,有些怯和警惕,又软绵绵。
对上他的眼神,她露出一丝安稳,想看又不敢看他。
霍云深胸腔烧得酸痛,对她笑。
言卿揪住被沿,瞄着外面的男人。
他好高,身材极好,长裤裹着双腿,笔直修长,穿黑色针织衫,衬得肤色冷白,五官过份优越,但戴了一副金丝平光镜,遮住了一些凌厉眸光,就显得格外温柔。
让人想……亲近。
霍云深安抚地看了她半晌,待她耳朵微红地缩回被子里,他才垂眸跟何医生说:“现在你告诉我,再往下发展,会有什么后果。”
何医生一凛,原来霍总早知道他上次没说实话。
“……已有的类似病例,可能会疯,会傻,长期昏迷,最严重的一个……在最终精神崩溃时选择了自杀。”
霍云深双手攥到麻木:“卿卿还有多少时间。”
“大概一个月,”何医生没停,马上继续说,“霍总,你跟我提过设计一场假死的问题,我也仔细做过考量了,我必须跟你强调的是——”
“第一,关窍是不是要你的命,我们还不确定。”
“第二,怎么死,到底是她听到口讯即可,还是必须……死在她的面前,让她亲眼所见。”
“最后……你也许认为,无论如何,试一试也好,但实际情况是——如果猜测属实,那么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在这种针对性极强的深度催眠下,唤醒的关窍有且只有一个,一旦我们选错了‘死法’,太太潜意识里的那把锁,在接收到你死过一次的讯息后,却又没能解开,很可能会永远封闭。”
何医生肃声:“所以霍总,我们不能贸然去做,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保证能找出那个人。”
霍云深盯了他一眼:“我的忍耐有限,找不出的话,我会去做,要是失败了,她疯她傻,我照顾,她昏迷不醒,我等,她敢死,我陪她。”
说完,霍云深回身走进卧室,把无所适从的小姑娘从被窝里托起来。
“你你你到底是谁。”
霍云深含笑看她:“卿卿希望我是谁。”
言卿脑子有些小迟钝,又是十九岁大伤后,比起往常要甜萌软糯很多,她乌润的眼睛小心地看看他,水红的唇可怜抿起。
她倒悄悄希望是她男朋友……
问题是她也不能太厚脸皮!
霍云深凝视着爱人懵然乖顺的模样,在她脸颊重重亲一口,低声说:“小可爱,我是你老公,结了婚的那种。”
忘掉就忘掉。
即使记忆只有一天的保质期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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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卿卿受了好多苦,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要给她甜。
她真正十九时,他是个卖命赚钱,未来渺茫,声名狼藉的穷小子,他弄丢了她。
她现在的十九岁,他想把能哄她笑的,全部捧到她面前。
当初卿卿来对他好,他冷着脸拒绝,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