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举着手机,说话时姿态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同。
但仅仅只是“因为接入云雀的通讯而中止了和他的交谈”这件在逻辑上并没有任何错误的小事,却让骸内心一阵无法抑制的不快。
凛听着云雀的话:“那份文件啊,应该在你书柜的第三层……”
她感觉到身边人气息的靠近。
因为是熟悉的人,没有立马做出什么反应,只是同样朝前的映射看去——她的头发有一缕乱了,骸正轻缓地伸手帮她抚平。
凛的视线在那道映射中与骸不期而遇。
骸低低地笑了声,嗓音微沉,音质太好,好似在心底也引起了一阵共振。
“头发都乱了,你刚才是有多急?”
仔细听,这话中的笑意也藏得不够好,亲昵的意味更不用说。
“还有……”
电话那端,云雀的声音戛然而止。
凛奇怪地看了骸一眼,侧了下脑袋,问:“还有什么?”
“……”
云雀静了静。
凛蓦然有种他要挂电话的感觉——以前不是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云雀高傲太过,连凛有时候都需要事后回想,才能推敲出来他到底那时候是为了什么生气。
云雀却用那清凌凌的嗓音,稍显突兀地说:“你今晚有空吗?”
“怎么了?”
凛看了眼自己的手,又看了眼骸,确认这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幻境。
“今晚一起吃饭吧。”云雀好像有点不高兴,但不是具有威胁性的那类,而是偏向于……更容易哄的那一类,“是你会喜欢的餐厅。”
凛对他还是颇为了解的,觉得这话不太像他的风格,因此没有一口答应:“材料提交顺利应该会有空。”
云雀:“嗯。”
挂断通讯。
凛直接了当的问骸:“你刚才没有用幻术吧。”
“云雀对你说了什么?”
骸很快意会。
“说了感觉不像是他会说的话。”凛收起手机,自然没有随口将云雀的原话说出来。
雾守和云守不对盘。
这在彭格列甚至意大利区域都不是什么秘密了,早年还经常为他们之间的互相打斗出各种维修费,一度让沢田抱着账单发出了“骸你要不要回复仇者监狱旅个游”这样神志不清的暴言。
骸极轻地挑了下眉梢:“凛。”
“嗯?”
骸欠身些许,更靠近凛的耳畔,语调也更低。
身姿挺拔落拓,神态温柔惑人。
仿佛是在舞会中邀请心仪的舞伴。
微微压低地眉眼将眼中敛入的光彩削弱了,有化不开的深邃。
“晚上要和我约会吗?”
骸的指尖接住了她动作幅度带起的一缕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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