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穿过八岐蛇的身躯,他本人极为震惊,远远高高在上,身为这世界的主导者还没完全展现自己真正的实力就受了伤,怎么想都觉得是种羞辱,可这又能如何?
南淮神情极其冷,他微微眯起眼睛,神情依旧十分得严肃,并没有因为一招得手而放松警惕,相反,手中的剑颤鸣得越发剧烈。
身前的神,渐渐化作一缕缕黑烟,随风而散,从他眼前融入无尽的黑夜里。
所以,这一招,只是砍了一道分身罢了。
神域的修道者向来喜欢用这等下三滥却又在某处较为好用的招数,些许是因神族大多傲慢成性,以真身与人域的修道者战斗,他们不屑。
可,一旦分身被迫,真身若是不现,原先辛辛苦苦捏造的强者气息顿时成了贪生怕死的胆小鬼。
南淮回身,见到,八岐蛇站在白雪上,那是真身,没有发动任何功法便展露出强大到无法抵抗的气息,雪如火沸腾,滚滚沉浮,那的身体,纹丝不动,如泰山。
“杀佛乃神域西方佛界的前十强者,我曾与他大战三百回合而五五开,他说你如今的实力已能斩灭我的分身,我本还不信,可现在见了,倒是信了,不得不说,你很不错。”
步入神境的强者难得对一位年轻人夸奖,若是换作其他年轻的修道者,必定会欣喜万分,为之疯狂。
只是,他不值得敬重。
南淮也只是将他当作了对手。
与其说是夸奖,倒不如理解为,这是一种战斗的渴望。
渴望,与你一战。
先夸夸你,再一脚踏灭你的威风,不论如何想,这都极为霸气。
“师傅说过,神域的家伙都很虚伪,以前不知道,现在见识了。”
八岐蛇点了点头:“我不否认你师傅李若寒的实力,但谈这些,终究无用,你现在身处我的阵内,我很奇怪,破阵的最后一丝焰火消失,你再无离开的机会,为何,还要执著杀我,这是我的阵,阵在,人在,我不会死!”
南淮觉得这话好生可笑。
不禁想起从前看着主城学堂里的公子少爷读书,放课时,某
个混混出身的学生瞧见贵族学子上课带了件好玩的竹蜻蜓,心也想拥有,于是趁其不备,偷偷拿走,第二天来到学堂又当着学生的面义正言辞地说这是自己买来。
两人,好像!
他缓缓开口,盯着八岐蛇,问道:“谁说,这阵,是你的?”
一问出,八岐蛇微微一怔,手中一杆黑色八角形星辰阵枢红光一闪,灼热的火焰延着阵枢表面突然燃烧而起。
那烈阳般的温度使得八岐蛇手掌一麻,如触电般立刻将阵枢丢了下去,谁想那阵枢掉落到一般,竟是悬空而浮起,向着南淮飞来,悬停在他身后。
这一幕,使得八岐蛇脸色大变,他忽而想起什么,不敢多留,抬手就要撕裂开这里的空间逃离出去,不想无尽的黑暗瞬间消散。
东方,一抹红霞万丈升起。
冰封的雪山被一点一点融化成雪水。
冰冻的泾河脱离了束缚,崩腾万里。
万物乌苏,生灵皆醒,一双双眼睛朝着天空看去,那道孤独而坚挺的背影,是南淮!
“阴阳杀阵的控制点从来都不再中枢,这个世界,也从不是虚无,从一开始,你就错了。”
事实摆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