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吓死的?
大概所有人心中都是相同的猜测。
活生生的人在天寒地冻的严酷环境下还时刻承受着来自死亡的恐惧降临,看着传说中食人的恶魔一步步靠近,那种萦绕在心头上的紧张一旦过了度,便会瞬间压垮一个男人的心,即便,他身前为了活着多么坚强。
南淮的脚步停在那具尸体面前,这时候才算真正的安静,寒风中的火苗孤摇曳,跳动的火花印照在每一位村民那双麻木的眼眶中。
“他…他死了?”村长颤抖着嘴角发出苍老的一问,老鸨默默垂下了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见过无数风雨,悲欢离合的老人们也开始漠视身边人的死亡。
打铁老头从怀中拿出一张黑色的帕子递到了老鸨面前:“老妹儿,想哭,就哭吧!”
“哭你大爷的锤子。”老鸨夺过黑色手帕,嘴上骂骂咧咧着,泪水却是不禁从眼角如暴雨般落下。
哭声回荡在凄凉的村庄内。
这些村民一颗颗被冰冻的心开始颤动起来,长时间生活在冰冷的世界里,活在一点一点温暖的怀抱中,似乎忽略了很多东西,迷雾中,一双手再尽力拨开挡在身前的荆棘,即使是遍体鳞伤,也在所不惜!
他们的眼睛不自觉地伤感起来。
有人想去搀扶,可碍着南淮,又缩了回去。
所以选择的权力轮到了南淮。
手中的落生剑鸣声愈烈,刺耳而无情,无穷的杀意从那剑中的剑灵封印中蔓延而来。
“死了吗?”眼角的泪痕一遍遍提醒着他那群村民刚才无情而无理且令人愤怒的行为,身上的鲜血渐渐凝固成片状形的固体,弥留在孝服上。
寒风吹过衣服的窟窿,使得他的身体微微一颤,略感冰冷。
他皱起眉头,有些不喜欢这种感觉,低头去看,黑色的孝服原来已破损成这个样子。
他眉角间的恨意愈发浓郁,今日是替父,替师向北寒学宫,向天下讨公道的日子,他却被困在这里,还弄得一团糟。
我…到底在干什么!
内心深处发出对心灵的质问,胸前的神印微微一亮,落生剑
的剑鸣声突然消失。
雪,还在下。
风,还在吹。
村民看着他那张稚嫩而冷漠的脸。
这才发现,他只是个孩子。
村长愣住了。
老鸨吓到了。
打铁老头心疼着。
多数人开始揣测,这,还是食人魔吗?
正当他们心里无法确定时,南淮将剑放置到伸手,深吸了一口气,如前两次那般,将倒在地上的尸体搀扶起来,背在后背,继而朝村外走去。
脚步声沉重而清晰,他的后背微微有些佝偻,像极了八百十岁的老头,那具尸体有些沉重,在这阴阳杀阵之中,南淮力量有限,年仅十四岁的身躯背起来很是吃力。
他的背影慢慢缩小,原本因他而恐惧的村民露出疑惑的神色,他们互相对视一眼,都不知南淮到底要做什么,为何只带走一个人?
“他…到底要干啥?”打铁老头朝着博学多识的村长问道。
“难道,食人魔只吃死人!”老鸨问道。
众人浑身一怵,好不容易消退下去的恐惧再次涌上了心头。
村长青筋显露在两臂上:“若是如此,等会他敢再来,那就杀了他,一不做二不休,这天杀的劫难中,想活下去,我们必须亲自动手,决不能象一只兔子原地等死。”
很有道理的一句话,像极了反派自我释怀的宣言。
我们决不能坐在原地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