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王境界的气势从寒秋笔身上爆发而来,那双眼睛炯炯有神,杀意凌然的,毛笔若剑,
在高空高旋数百圈之后一指落下,打在那“字”之上。
“轰!”
“镇”字又落,打破了原来青衣道人镇压在雪行身上的字。
没有丝毫阻碍,威力与气势更为汹涌,宛如海啸之后的暴风雨。
“噗!”
一口鲜血猛得从雪行口中喷出,染红眼前一片土地。
他眼里满是不可思议与震惊,看向寒秋笔的眼神之中多了一道畏惧:“怎…怎么可能?”
寒秋笔抬手持笔对着天,神色不变,淡然道:“忘了告诉你,在那日南将军死后,我破镜了!”
他曾在万马哀鸣那一夜写下战场送行书,那是他用尽毕生功力写下的字,字字蕴含着无上的大道,每一笔都夹杂着他对南烈风的无比崇敬。
万军的尊敬化作心声随着每一道字去向天空。
南烈风未经历完的雷劫在初春第一抹日光从云端中透射而来时,笼罩在北池郡上空。
他孤零零地站在战场上,站在送与南烈风的送别书上,望着天空的惊雷。
作为与他同年代的老人,总要有点勇气。
这一步久久没有迈出去,总要找个机会的。
这天压了他太久,写字都不得劲!
初春第一日,春雨连绵,落在他那苍老的面孔上,花白的透法湿哒哒地贴在头皮上,他在反抗。
北池郡上的一众士兵看着他,他拿着一根毛笔,对着天雷的写下万军抗天书,大道自笔中来,画出一条抗天大道。
大道的尽头在天尽头,天有多高,他的大道就有多高。
既然这天在初春第一日要落雨洗尽他送与南烈风的送别书,他便要替离开的南烈风向这天讨个公道,完成他未完成的事情。
于是,他破镜了!
雪行咧嘴一笑,苦意绵绵:“没想到的,你也破镜了!”
寒秋笔道:“你犯了太多罪孽,你的道太污浊。”
“我只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寒秋笔冷笑,收回毛笔,一目望着天:“这世上本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若真是有
,恐怕只有自己是自己的,所谓我的东西,不过是野心与欲望在作祟,做了错事,愧疚在狡辩。”
“老人真啰嗦!”
雪行锤了锤大地:“我不服,不服!”
“不服,也得服!”
人生有很多不服气的东西,可再怎么不服气,也得忍着,憋着,等待最适合的机会,去吞噬他。
但,要注意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