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书院
闻人靖直视着流念的脸,幽幽道:“你很崇拜你师叔?”流念想了想,点点头。
“你师叔人怎么样?喜欢什么性格的人?”
流念大惊,靠近闻人靖低声道:“你想帮我璃师叔牵线?要知道我师叔的爱慕者如过江之鲫,可惜除了我娘之外,我师叔还没入眼过任何一个人。”
闻人靖差点吐血,终于明白之前三师婶为何要说看两人造化了,估计这念儿对感情的理解有些偏差…
吃完饭,流念在玉佩和簪子之间纠结了下,终于决定还是当掉簪子,毕竟自己首饰多了去了,但是能去神剑山庄后山的玉佩可不多,尤其是自家爹的玉佩遗失了。啊,玉佩!流念心中哀嚎一声,这可是爹留给自己的唯一念想了,竟然丢了!
闻人靖原本看着流念不停将玉佩和簪子拿出又塞回,再拿出再塞回,有些心塞。忽然见到流念手里动作一顿,脸上表情痛苦,闻人靖只能安慰道:“簪子没了就没了,以后我再送你一根一模一样的。”
“谁要你的簪子,我要我爹的玉佩!”流念没好气地白了闻人靖一眼,招呼小二过来结账。小二笑眯眯小跑着过来,恭敬道:“客官,有什么吩咐?”
流念将簪子放在桌上,见小二一脸迷茫,便重重叹了口气,道:“我们师徒几个云游四海,救死扶伤,没想到竟然在附近山里被打了劫,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身边值钱的就只剩下这个簪子了。您看,我们的饭钱可以拿这簪子抵么?这簪子可是用了上好的宝石做的,是一个富商给我们的谢礼,价值不菲。”
岐园镇虽小,但作为客栈小二,人来客往,见识总归也是有一些的,一看这簪子就不是凡品。小二心下虽然有些不爽,但还是敬业地保持着微笑,道:“这个小的做不了主,我去问问掌柜先。”
“小二,他们那桌费用算我们账上!”清尘书院那为首中年男子叫住小二,娃娃脸弟子立马从怀中掏出钱袋,摸了十两银子放在桌上,中年男子点点头,问道,“这银子够么?”
小二笑逐颜开,忙点头道:“够了够了!”
“不行,非亲非故的,怎么好意思让你们付钱。”
流念连连摆手。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个道理自己从小就知道,所以银票总是不离身的。
“刚刚姑娘帮我们解围,我们感激不尽,这点银两比起清尘书院的面子来,算不得什么。”中年男子颔首道。
“那就多谢了。”忘尘自在惯了,不喜和别人虚与委蛇,直接拍板定论。闻人靖和流念见状,也就不再推辞,点头表示感谢。
“不知几位接下来打算去哪里呢?”中年男子见闻人靖提着一个小药箱,又联想到刚刚他们说的话,心中一动,不由问出了口。
“清——”流念正想回话,突然想起对面几人就是自己所行目的地的弟子,不由看了忘尘和闻人靖一眼。
“清什么?”年轻那位弟子等着流念下文,结果没等到,便好奇问道。
“我们本是四处行医的游方郎中,并没有固定的目的地。就看哪里需要大夫就往哪里去了。”忘尘捋须回道。刚刚听到他们说书院被烧,可能伤了一些人,
就看他们需不需要大夫了。话说,清尘书院的弟子不好好待在书院,出来做什么?忘尘有些疑惑,看向几人的目光也略带几分怀疑。
清尘书院的弟子听了回答以后,相互间视线交流了一番。在忘尘发现怪异想要告辞前,中年男子起身坐到忘尘他们那一桌,低下头小声问道:“大夫对于解毒可擅长否?”
闻人靖和流念一惊,难不成流璃竟然对清尘书院用了毒?这可实在不符合自家璃师叔的作风,流念皱眉。
似乎是看出了几人的疑问,中年男子又说得详细了些:“并不是南夷的毒物,而是之前就中了慢性毒,让人躺在床上昏昏沉沉手脚乏力,我们请了很多大夫,但都说只是脉象弱了点,其他看不出异样。”
这毒发症状听起来好耳熟。流念的目光慢慢移向闻人靖,得到了闻人靖一个肯定的答复。
“师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去看看吧,万一治好了呢?”流念连忙转头,满是催促地对着忘尘道。这个中年男子说得如此小声,说明这事不能让
别人知道,因此流念也顺着说得很小声。
中年男子听到流念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希翼之光。这段日子带着院中弟子一直在各处寻找有名的大夫,可惜这些大夫都对院长的毒束手无策。而那些喜欢隐世不出的名医,人家又不知道窝在哪个旮旯角落里,还不能广发英雄帖号召天下名医免得有心之人趁机对清尘书院不利,真是让人操碎了心。
“那便去看看吧。”看这些弟子遮遮掩掩的模样,中毒之人应该书院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忘尘也不免有些跃跃欲试,说不定还能讨几个承诺,就像当初流苏对自己做的那样。
“那便多谢几位了。我们正要回清尘书院,便一起吧。”中年男子松了口气。不管这游方郎中管不管用,好歹也是一个机会,能多一份力量算一份力量。想到至今卧床不起的院长,中年男子捏紧了拳头,敢对清尘书院下手,若是被找到了幕后主谋,一定要拿清尘书院压箱底的机关术打的对方万箭穿心。
于是,忘尘一行就在清尘书院弟子的陪同下,光明正大的去了书院。
在离开岐园镇之前,流念还是在闻人靖的暗中保护下,寻着归一教的记号找到了那处暗桩,将自己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做了交代,同时也了解到了一个情况:归一教总部的敌方眼线已经全部被清除了,现在由流云坐镇处理后续。而因为自己的失踪来到中原的,除了流璃,还有自家姥姥和流璎。
想到自家姥姥那小事化大大事化天大的性子,流念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把行踪说得那么详细,避避风头比较好。于是,在流念的再三威胁下,那名归一教的小弟子只能含泪答应不说出她的具体行踪,流念才满意地放开了他脖子上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