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若雪身子一僵。
方才那一剑,已凝聚了她一生剑术修为,和一身内力修为。此时她内腑受创,再无可能使出那一剑。
可再不可挡,也必得挡。因为她的身后,便是自己的夫君。
许若雪看着那锤高高举起,她知道,当锤落时,她必死。
千钧一发之际,小道士脑中灵光一闪,他大喊:“鬼绳,拉。”
喊声入耳,柔儿想都不想,伸手指向一名军士,手指一勾。
忽然一股巨力传来,那军士身不由己,身子猛地一偏。
他手中巨锤自然砸偏,没有敲中扳机,却砸坏了床弩。并且他的半个身子,正正挡在最后一张床弩身前。
弦响,破空声啸。
小道士心中一寒,,他猛地抱住许若雪,向左一滚,正正避过,最后一根弩箭!
小道士身子撞在洞壁上,一声痛呼,他倒在地上。
看着右边洞壁上,那直没入柄的一根弩箭,小道士瞬间汗流浃背!
好险啊,真真只差毫厘!
第四张床弩,未能激发,已被损毁。第五床弩,有两箭被那倒霉的军士挡住,最后一箭被躲开。
这次生死劫,已过!
小道士急急扶起丘木头,丘木头胸前一滩红,也不知他吐了多少口血。
许若雪过去一把脉,皱眉说道:“这木头轻身功夫太差,卸不了力。这般硬碰硬,若不是他内力实在深厚,有几条命都不够看。现在倒死不了,休息三四个月就可恢复。要动手的话,却是再无可能。”
小道士正色说道:“木头,你身上太阳灵符灵力犹在,你现在马上出洞。”
丘木头从不矫情,他干脆地点头:“好!”
犹豫了一下,丘木头说:“仙长,活着回来,我等你,做我孩子的干爹。”
小道士点头:“好,我一定活着回去。”
看着丘木头离去,小道士紧了紧手中的血海剑,嘴里吐出一个字:“走!”
这,不过是空玄子布下的第一个杀局,就用上了床弩这等大杀器。那其后,还会有什么?
他空玄子的底牌,到底是什么?,!
,人如箭,箭向前,那速度,竟似不比弩箭慢上一分。
一声清叱,一声剑鸣。
血海剑出。
许若雪刺出一剑。
这一剑,是许若雪倾尽全力的一剑,是极至巅峰的一剑。
只一剑,剑三分。
当先三箭,看似同时射至,但其实有一线差异。
而就在这线差异间,血海剑至。
第一箭,碎,碎成漫天木屑。
第二箭,破,从中间破成两半。
第三箭,挑,弩箭被挑向洞顶。
只此一剑。
剑尖先挟带着沛然内力,以硬碰硬,碎了第一箭,然后千钧一发之际,妙至毫巅从中间破开第二箭。受两箭冲击,血海剑自然弯曲成圆,便用剑柄处的半圆,挡住了第三箭。让最后一箭顺着弧线,直刺洞顶,没入其中!
这一剑,神妙如厮!
受三箭冲击,许若雪的身子如断线风筝般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