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东海答应着,跟着陈阳走了过去。
二楼刑讯室。
汪选朝冲着结结实实被捆在椅子上的马义林,脸上满是同情之色。
马义林抬头看着汪选朝,满脸地不屑一顾。嘴角带着一缕讽刺的讥笑。
“老汪,昨天调查地怎么样?你也应该知道了,他们关不了我几天。想向我头上扣屎盆子,门都没有。等我出来了,谁都甭想好过!”马义林摇晃着满是纱布绷带的脑袋,得意地说道。
汪选朝看向马义林怜悯的眼神里,有了几分讥笑的神色。这种神色在马义林眼里,却变成了是汪选朝在冲着自己讨好的笑。
“这里面没你什么事,我就算做活,也做不到你头上,你是听喝的吗,拿你治气,丢了我马义林的面!”马义林满不在乎,透着一丝得意地说道,仿佛自己随时都会被释放一样。
汪选朝的脸上的笑意,却慢慢的收起,最后全部变成了冷笑。他的双手也慢慢地攥成了拳头。
“哐当”一声门响,吉得贵手里拎着报纸卷着的几根油条,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
“队长,您让我给马队长买的果子,我买回来了。瞧我这一身汗,跑回来的,我怕果子凉了马队长吃着腻。”吉得贵气喘吁吁地说道。
马义林一看见油条,再闻见那扑鼻的香味,眼睛顿时就亮了。
从昨天中午被抓到这里,一直到现在,就晚上吃了两个窝头,现在已经饿的是前心贴后背。此刻看到香喷喷的油条,不由得喜形于色。
他不好意思直接给汪选朝说谢谢,但是终究朝着他投去了感激地眼神。
汪选朝看着马义林微微一笑,转头冲着吉得贵说道:“先放一边,马队长这一会儿还不太饿。昨晚的窝头还没有消化呢。”
马义林听了这话,不由得心里一阵起急,张了张口想要说话,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这大清早的,谁要吃窝头啊?”陈阳说着话,就推门进来,后面跟着孟东海。
汪选朝原本对马义林还有着一点香火之情,毕竟同事这么多年。自己虽然帮不了他太多,最起码生活上给一点照顾还可以。
所以大早上汪选朝才巴巴地让吉得贵去给马义林买早点。
可是让汪选朝没有想到的是马义林就算落到了这种地步,依然瞧不起自己。看到他刚才那不屑的眼神,汪选朝就想用鞭子抽死他。
“报告队长,犯人马义林想吃窝头。”汪选朝冲着陈阳立正说道。
马义林望向汪选朝的眼睛,仿佛能喷出火一样。他手脚都不能动,却狠狠地冲着地上吐了口吐沫,骂道:“小人!看你还能猖狂多久!”
陈阳笑吟吟地冲着孟东海说道:“老孟,还不快把马队长的手解开。”
马义林听了陈阳的话,不由得满脸的得意之色,眼睛朝着汪选朝转了一圈,随后看向陈阳,冷笑着说道:“知道放人了?调查的怎么样?前天晚上老子就是在那娘们那的吧!老子没有说谎吧。”
“扯什么呢!谁说放人了,我让老孟松开你一只手,是好让你吃窝头。就算你犯了事,那也有国法惩治你,咱们也不能虐待你啊。”陈阳冷笑了一声说道。
“股长,没见窝头啊。”孟东海没有上前,而是左右看了一圈说道。
“吉得贵,窝头呢?”陈阳头也不回地喊道。
“我这就取去。”吉得贵连忙答道。
陈阳看到了桌子上展开的包着油条的报纸,漫不经心地拿起了一根油条。
陈阳拿起油条,一眼就瞥见了油条下面报纸上的字,眼神猛地一紧,瞬间变得锐利。
“坏了!本来想着没事呢,结果还是出来了。”陈阳心中想到。
陈阳看到的是报纸中缝印的一则寻人广告,落款人是三叔。
三叔不是一个具体的人,而是军统北平站的代称。冯延年当站长的时候,三叔就是冯延年。当然现在的“三叔”,就是陈正树。
“老孟,你不是还没吃饭吗?”陈阳神色不变地把油条递给了孟东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