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羽林卫们已经聚集在薛破夜四周,严加护卫。
“不杀敌,只杀帅?”从未听过“赤备突骑”名声的薛破夜冷笑道:“有些意思。我数万大军,难道会害怕这区区几百人?”
忽然间,从沙丘后面缓缓转出一人,那人身着黑甲,魁梧健壮,犹如一尊战神。
“窦安道?”薛破夜立刻认出了那个人。
薛破夜看到此人,微一沉吟,又听西门雷藏在身旁连声催促,隐隐感觉事情有些不妙,明白西门雷藏所说未必是危言耸听,只是在这个时候,部下的将士正在浴血拼杀之中,自己却要掉头逃命,他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他如今也算是武道中的高手,在敌阵中自保,却也有几分自信,可是望见那群冷漠如同来自地狱的红色幽灵,尚未交战,他的身上就感觉似乎有虫子爬一样,极不舒服。
远远地,只见窦安道举起手臂,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红色的小旗子。
轻轻一挥!
本来寂然不动的赤备突骑,猛然间就像数百道红色的闪电,从沙丘上倾泻而下,直向薛破夜冲来。
他们的马刀锋利而寒冷,他们的战马矫健而迅,普通战马行走艰难的沙地,这一群赤备突骑却像如履平地一般,竟然是又快又急。
虽然只有几百人,但是那股凌厉的气势,却犹如千军万马一样。
激战正酣的楚军将士见到红色骑兵冲来,纷纷围上去,想杀死这些骑兵,孰知这些骑兵就像红色的旋风,更像划过天际的闪电,在纷杂凌乱的战阵之中,竟是紧急跟随在窦安道的身侧,紧密团结,互相协防,马刀飞舞,迅捷而有效,丝毫不拖泥带水,血溅纷飞,所过之处,楚军将士们纷纷惨叫倒地。
他们选择着最直接的线路,不管这条线路上是否有阻碍,他们以马刀清除障碍,所有的目的,只为了更快地接近薛破夜。
薛破夜不是傻子,他很快就醒悟过来,这群红色骑兵,那是真正的要取自己的级。
他忽然想到一句话:“万军阵中,取上将级!”
一旦自己被斩,那么整个楚军将陷入群龙无的巨大恐慌张,说不定近十万楚军将士将葬身在这片沙地之上。
自己虽然武道颇有修为,但是如果真要正面与这群训练有素的重装骑兵对战,即使能杀伤他们一些人,但是到最后,自己很有可能被这一群骑士斩于马刀之下。
“走!”薛破夜掉转马头,催马便走,羽林卫们紧护在他身侧,向沙地外撤退。
赤备突骑在窦安道的率领下,杀气腾腾,在后面猛追过来,楚军将士想要阻挡,却实在是无法阻挡这一群重装骑兵的犀利突破。dd,!
>杨怡君连续砍翻数名西北军士,望着自己身边的弟兄一个一个的倒下去,他沾满血迹的脸庞因为愤怒和懊悔而扭曲,他狂吼着,就像一头了疯的野兽,拼尽全力将刀锋砍向敌人,他的刀锋已经钝了,他却兀自不知,只是怒吼着,冲向一个又一个杀不尽的敌人。
更让人感到凄惨的是,许多不了解地形的楚军士兵在激斗之中却是不小心陷入了沙地陷坑之中,很快就被沙地掩埋,再也爬不出来。
“将军,我们被困住了。”杨怡君身边的部将喊道。
杨怡君咬牙切齿地道:“杀,老子就是死也要拉足垫背的。”他的脸色看起来异常的狰狞,双目之中含着无尽的怒火。
最原始的残忍杀戮激烈的进行着。
在一处沙丘之上,一位西北军将领在十多名精致盔甲部将的护卫下骑在马上,冷冷地看着眼前这场惨烈的激战,他的眼中闪现着无情而冷峻的光芒。
“窦帅,人都说楚军无能,今日一见果然是无能的紧,用不了多久,这几万头楚军就要被我军杀的一干二净,蝴蝶丘一战,不但要让这群蠢猪知道我们西北军的厉害,而且还为沂州死去的弟兄们报仇了。”
窦安道淡淡的道:“他们只是忘记了一件事情,雍州……不属于他们!”
“窦帅,那人好像就是杨怡君!”一名部将叫道。
窦安道眺望着深陷重围的杨怡君,嘴角泛起冷笑:“吩咐下去,活捉了他。”
正在此时,一名探子飞般来报:“报,薛破夜率军来救!”
“好!”窦安道嘿嘿笑道:“果然来了。”沉声道:“赤备突骑何在?”
“禀窦帅,三百赤备突骑已经严阵以待,只待窦帅一声令下,誓死效忠!”
窦安道抬头望着乌云未散的天空,极为虔诚地道:“上天啊,明月王能否成就大业,在此一举,上苍垂帘,保我一战成功!”
……
薛破夜的军队很快就以犀利的气势杀入了蝴蝶丘,而西北军显然也早就预料到楚军的援军会赶来,已经腾出一支军队迎了上来。
薛破夜的马匹一踏上蝴蝶丘稀咛的沙地,就感觉极难行进,马匹的机动性比平常要减低了好几个档次,心中有些吃惊,幸亏没有出动南骑兵团,否则即使来了,也不会显出骑兵的作用。
被困在蝴蝶丘的楚军闻听援军赶到,士气顿时一震,战斗更加激烈。援军一到,楚军的人数顿时占优,被困的楚军顿时压力大大减轻,只是整个沙地的战斗局面比较分散,楚军被切割成一小块一小块,援军只能分兵而救。
很快胡都统和叶天翔的人马也从两翼迂回插入,整个蝴蝶丘一时显得混乱不堪,楚军乱,西北军更乱,双方的士兵只能形成无数个小规模的局部战。
薛破夜身边有三十多名羽林卫相互,羽林卫的战斗能力,自然不是普通士兵可以同日而语的,于是这一群人就像深入羊群的狼,所过之处,都留下一片西北军的尸体。
当自己的刀锋一次又一次地砍断西北士兵的脖子,那殷红的鲜血喷射出来,薛破夜内心深处竟然感到无比的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