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好,平静得就像月夜下的一弯湖泊。从她的眉眼里,根本瞧不出来半点醋意。
薛无问守着她这么些年,从来不问她心里是不是还喜欢着周怀佑,又或者有没有喜欢上他。
他喜欢这姑娘,想对她好,想宠着她,想要她快快活活地活下去。她心里藏着谁,又有何干系?总归能守着她过一辈子的人是他,他又何必去同一个死人争个高下?
薛无问啄了下卫媗的眼,笑问道:“你就……没什么要问我?”
卫媗被他亲得眼皮发痒,往后退了退,道:“问什么?”
“问我在玉京楼狎妓了没?”薛无问道。
卫媗抬眸问:“那你狎妓了吗?”
薛无问自是斩钉截铁的一句:“没有。”
卫媗低眼,淡淡“嗯”了声,准备从他腿上起来。谁料这人一双铁臂牢牢地桎梏在她腰间,不许她走,还慢条斯理地凑到她颈间嗅起来。
“方才你嗅了我那般久,这会轮到我嗅嗅你了。”
说着便拿唇碰了碰她脖子那片敏感的肌肤,细细摩挲,而后一路往下,扯开她外衫的细带,将鼻尖埋入她高耸处。
卫媗这两日是当真见识到这厮没脸没皮的时候有多放肆多无赖,外衫落地时,她轻呼了声:“薛无问!”
薛无问抬起头,潋滟的桃花眼里似是烧着一簇小火苗,噼里啪啦地响。
“卫媗,我们再试试,嗯?”男人的声嗓仿佛在砂砾里磨过一般,沙哑到不行,却也勾人。
卫媗对他这目光可不陌生,昨儿他也是这般,说是亲一下,亲到最后差点连她的小衣都要剥掉。若不是嬷嬷在外头问话,这厮只怕要做更过分的事。
眼下被他这样望着,卫媗呼吸骤然一紧,他今夜便开始宿在无双院,有些事避无可避,她也不抗拒。
可问题是,这厮从外头回来,还没曾沐浴!
卫媗推了推他,嘴唇翕动,正要催他去净室,只可惜嘴儿还未来得及吐出一个音节,唇便被他狠狠堵住。>>
薛无问边亲边抱着她往榻上去,二人很快便滚作一团。青色幔帐落下,也不知过了多久,里头忽然传出一声气急败坏的“你混账”,男人低沉的笑声散落在这句话。
“嗯,我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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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皎皎,暖风徐徐。
今儿世子搬入无双院,佟嬷嬷猜到夜里定然要唤水。
是以,当莲棋来说里头叫了水时,她的反应比之前两日要淡定许多。
莲棋、莲画领着两个仆妇目不斜视地抬着水进了内室,佟嬷嬷来到拔步床边,温声道:“姨娘,老奴伺候您沐浴。”
里头很快便传出卫媗略带沙哑的声音:“嬷嬷,今儿不必伺候我沐浴。”
佟嬷嬷一愣,大娘子自幼便习惯了旁人服侍。今儿怎地就不要她伺候了?
佟嬷嬷虽纳闷,但也不敢多问。
等到屋子里的人鱼贯出去后,卫媗方才从被褥里抬起头,推了推薛无问,有气无力道:“你抱我去净室。”
薛无问几不可闻地轻笑一声,微仰头,指了指下巴,道:“你对我做下这中事,怎地还好意思支使我?”
卫媗望了望他下巴那一圈牙印,忍了忍,“你抱不抱?”
方才若不是他抵在她耳边说那些混账话,她哪会恼怒地咬他那么一口?
薛无问低眸瞧她,这姑娘生得比一般人要白许多,因着一身淡淡的病气,这份白便带了点冷,如同冬日里的第一捧雪。
此时她惯来冷白的双颊好似搽上了最好的胭脂,水嫩嫩的粉,比旁人瞳色要淡些的眸子泛着盈盈水光,似开在二月春风里的桃花。
她望着他的模样,仿佛一副沾满春意的秋水图。朦朦胧胧间烟波横生,清艳绝伦,撩人而不自知。
薛无问上前打横抱起她,带她去了净室。
温热的水漫上来时,卫媗总算是觉着舒坦了些。想到那混乱不堪的床褥,她咬了咬唇,正欲开口,想支使他去收拾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