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琅易淡漠无语,让她去给唐鹭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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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风透过微微洞开的窗口,吹进豪华宽敞的酒店高层里,白色床单上卧着的男人睁开眼醒来。
睡了一夜整觉,今天余琅易看起来焕发精气神,他赤着臂膀,下面仍是昨晚那条迷彩短裤,脚上的墨蓝棉袜也还穿着。
唇面发干,宿醉后的涩哑感却并不明显。轻咳了咳嗓子,看向床对面沙发上卷着空调被的女孩:“早醒了?”
他的声音低醇悦耳,有几许柔和,听得女孩小枝猛一个咯噔抬眼。
小枝本来在静音玩手机,看见床上坐起的男人。他健硬的臂膀,勾勒着起伏的线条,窄腰紧实,休闲裤腰正中隐约浓密。顿然地脸颊一红,下意识怯喊一声:“琅总你醒了?”
呵,琅总。余琅易可没教过她喊琅总,他在酒吧里只教她唤易哥。
余琅易捋了把寸发,肤表上带有残留的烟酒气。他昨晚是真的难受,眼前浮起唐鹭在姑苏时的怯懦逃避,在广场上、苏菜馆和小王总的亲昵调情,他确实只想放纵宿醉一晚。
在酒吧里这女孩给他倒的酒他全喝了,也揽着她亲昵贴过长发。后来带她回酒店,进房间他就把她压倒在床沿,一手兜头褪下t恤,就想干脆肆意挥霍一把,以后便不再惦记那个女人了。什么初次不初次,从一而终啥的,他为她那么个薄情妖精守啥节操?
然而女孩面对他的眼里是生涩和星花,有金钱的气息。她脸上虽涂着一样廉价的香粉,却没有唐鹭的清新。唐鹭哪怕买到便宜的东西,不晓得为何味道总是好闻,时有带着植物的淡淡原香,不似如此浓重。
余琅易顿了顿,干脆直接去撩她的裙子,想直驱了事。然而最终却在撩到一半时候放弃了,终究他是个自我约束的人,放不开手脚。
便叫小枝起来,给她扔了一床被子过去,让她自己在沙发上睡着。
许是因为房间内有人,又或者已心灰意冷,倒是一夜过去睡了个好觉。此刻看起来精神熠熠,除了眼睛醉得有点小,眸光亦愈发清睿。
余琅易低头略过右上臂的纹身,他也想通了,他爱她,与她爱不爱他是两回事。他当时刺这纹身,就没想过需要她回应。既然几经反复,那个女人都对自己这样不坚定,那就随她去吧。
毕竟她当年本是在无所适从的情况下才认识的他,谈了快三年,她已经二十五了,再不似昔日青涩。人都说恋爱三年一小坎,七年一大坎,她开始有了复杂的想法是正常。
并非谁都似他余琅易这般寡情淡性,有了一个就不多想其她。再加上对恒御的芥蒂,唐鹭选择离开,自己没有理由束缚,难不成还能绑起来就地结婚不成?
既是她真喜欢那小王总,几天之内都能动心成如此,先由她去吧。
余琅易啥话也不想多说。
因他心底还有挫败,他连醉得迷糊之下,单纯借以挥霍之名,都对别的女人无感!
男人冷飕飕看了眼对面小枝,微仰头:“说吧,谁安排你来的?”
哪来那么凑巧的事,先给他发了照片,马上就出现一个相似的差不多味道的女孩。
余琅易矜贵口吻:“给你个机会,说了领钱,不说,你就搁这继续待着,哪也别去了!”
小枝窘迫地看着他英俊脸庞,昨晚他向自己倒下时,她是心动且紧张的,这样好看的男人,连眉梢眼角的弧度都迷人。但他也只是在自己耳畔蹭了蹭便游离,连唇都没怎么碰上就从下巴移走。然后一夜睡着,半夜梦中好像听他呢喃了几句“鹭宝”、“鹭鹭”之类的名字。
她想着他应该也不是坏人,又看他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只得答道:“是……是崔总让我来的。我在酒吧卖酒,也……也就是做公主,他看我还不熟悉,就说介绍我来见个人。说如果琅总、哦,易哥带我走,就给我一万,如果做了什么,就给五万。我……一时心动,就、就随他来了。你放心,我不要你的钱,我们什么也没做,反而还白赚了一万块。”
崔总……果然是小崔!
换成别人,也没人能找个气场这么服帖的,就小崔跟他久了,办事最为细腻周到。周太后给他看一张唐鹭的简历两寸照,他就找到合适的了。要换周太,只怕会去酒吧里找个美人乔装青涩,可不带这种原生态。
可小崔不知,唐鹭安柔乖巧的表象里,是带着犟与不羁的一丢野性。生活上是,幸爱上是。这一点儿,没几个谁能有她的特别风韵。
要么当年余琅易怎会住个几天,等她搬走之后,却总魂牵梦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