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怯懦退缩的,不敢如他一样,承认他爱她。◎
76
因为身份证被看到,下午剩下来的时间,闵知节便都待在自己的房间,安静地不怎么出来。
余琅易早先并未觉出不对劲,只当老人家要休息。回到唐鹭家他还是很开心的,江南水乡有一种别样的闲慢,吴侬软语听在他惯常硬调的东北男儿耳中,也新鲜而顺耳。
他在客厅看电视,唐鹭陪着玩手机,后来又一块去外面的镇上逛了逛,唐鹭还跟没事儿地揽着他拍合照。站在古城河畔的石栏旁,余琅易俯下薄唇,噙住她嫣红的唇瓣轻吻,问她说:“爱不爱我?我他么感觉梦里像来过这里,很亲切。”
两人最近的感情真的黏糊,不知是否因为周二他母亲的一番话,余琅易这几天对她特别地温柔和疼爱。这种疼爱除了幸事上的细致与欢愉,还有一种类似年长几岁的兄长对妹妹的宠溺,多为贴心呵护。
昨晚两人在沪都的酒店,一场爱做得深入心扉,因为太温柔而产生出的炽烈感,让唐鹭忍不住贴着他不放手。她此刻站在这河畔,睨着他高挺的身躯,心里就眷恋,要她怎么把话说出口呢。
唐鹭目光澄澄地仰望着男人英俊脸庞,他微蹙的浓眉下,凤眸这般清淡而柔和,像的确与身后的背景映衬。唐鹭就低喃说:“没说不爱你啊。你喜欢这里的话,那你以后常来。”
说这话却不敢看余琅易,躲闪闪地瞥向旁边的护城河。
余琅易还只当她害羞呢,怕被熟人瞅见,他来到她的家乡,就晓得她为何如水做的了。他在小镇上,也都恪守着距离,没有与唐鹭过分亲密,俨然一副谦谦君子做派。
晚上他订了市区一家高档酒楼的家宴,请两位老人还有唐鹭的叔婶去吃饭。到了傍晚四点多钟时,叫的车来了,余琅易便对闵知节说:“车到了,爷爷奶奶跟我和唐鹭一块出发,叔婶他们自己开车去,这会出去刚好晚饭时间。”
他隽贵地站在小客厅门前,硬朗短寸都抵到了门檐,时不时进来出去得弯一弯颈子。嗓音却低醇清润,显得特别的温逊。
该是个好小伙的,高高大大,会赚钱,可偏出自辽省。
闵知节就冷淡答说:“还是你先去吧,鹭鹭留下来随我办点事情,可能晚点到。”
余琅易并不知情况,便笑应道:“反正还早,我和鹭鹭一块陪您老人家去就是。”说着准备进来扶唐爷爷。
闵知节沉脸不语。
唐鹭忙开脱道:“余琅易,要不你随叔婶去,把车留给我,我们晚点来。正好一辆车塞四个人也显挤。”
余琅易寻思着或者有啥不便自己参与的,便答句:“也行,那鹭鹭你们路上慢点。”先和唐鹭叔婶一块出发了。
闵知节却是和唐鹭一块打车到了银行,把唐鹭平时寄给他们的生活费存下的三万多块,全都取了出来,说要还给余琅易。唐鹭怎么劝说都不听。
出了自动柜员厅,唐奶奶突然犯低血糖,抚着额晕坐在台阶上。唐鹭便去附近的便利店给她买带糖份的饮料。
几分钟回来时,却看到王曜站在奶奶的身边说话,她好奇他怎么会在这儿,便对王曜打了声招呼:“王总,怎会是你?”
王曜讶然地抬起头,看着面前美丽动人的唐鹭,眼中一时亮出了光。答说,看到一个老婆婆坐在台阶上,便问问需不需要帮忙,没想到是唐鹭的奶奶,实在是有缘分。
王曜因为上次裴顺发在群里的几张照片,就是余琅易在云省酒吧里左拥右抱那几张,一直心感抱歉。晓得唐鹭和余琅易回姑苏,余琅易请了老人家在酒楼吃饭,就一定要送他们三个过去。
王曜生得面目白皙俊朗,略瘦,带点儿姑苏古城的文俊,比较耐看且有人缘气。唐奶奶很喜欢的,盛情难却,便上了王曜的车。
一路上闵知节直夸王曜的好,说这年头一般人看见一个老婆子,抱着包坐在银行门口,都怕是骗子躲得远远的。难得王曜小伙子心善,肯停下来问问。
王曜谦虚地说:“平时也不会,只今晚刚好看着奶奶觉得面善,便问问。没想到竟是鹭鹭奶奶,实在也是缘分巧合。”
闵知节热心地问:“王总结婚了没啦,有没嘎朋友的嘛?”她出身沪都边郊,带点儿那边口音,上岁数的看见年轻人总爱来这一句。
王曜一笑:“还没,平时忙事业,到现在仍形单影只。”那清宽的肩膀微敛,侧脸稍窘。
怕奶奶再继续深入话题,毕竟这属个人隐私,而且和王曜的接触中,感觉他真挺斯文的。唐鹭在旁解释说:“王总是我和余琅易上回在西北旅游时,一起拼团认识的队友,人很好的。”
意即互相并未多么熟识。
闵知节一听到余琅易的名字,顿然脸色拉沉下来,冷叱道:“你别在我面前提那小伙子,我不爱听到。”
车内就这么点空间,王曜在前面听到了,商人精明,立时就琢磨出老人家可能不太喜欢那个英俊高伟的保镖。然而他也文气地坐在前面,并不予以置评。
用姑苏话同老人家闲聊着,使得唐奶奶对王曜印象分再次屡屡增加。
余琅易在酒楼的雅间里,和唐鹭叔婶聊了许久的天,期间唐鹭叔婶说人没到,不如先去旁边看看一款新出的双柜冰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