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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31章(第1页)

◎我绝不还口,你都别客气!◎

31

天气渐热,唐鹭还是没改半夜定时关空调的习惯。凌晨两点多下了场雷雨,把老旧小区淋得湿湿漉漉,地砖缝里的小草好像一夜间都长高了几厘米。

三层楼上的阳台房里,也显得潮闷,床架虽是原房东留下的实木,可到底支架旧了,一摇动就微微地响着。响了一个多钟头,所幸楼下一户空置出国没人住,不然该影响了。

两人从六点醒来就没睡着过,余琅易如若苍龙盘树。男人微仰着他清隽的脸庞,眼眸滞迷而微蹙。

唐鹭知道,那是他惯常陶醉而赤忱时的神情,迷离得使人看一眼便勾人心魄。

“余琅易……琅哥。”唐鹭扶着他手臂,细声唤他名字。一切多余的声息却顷刻掩盖了过去,实在是他一米九的身躯魁梧,要换旁人可能也没劲势这样强。按余琅易的说法,这破床早该搬进来时就扔掉,可唐鹭舍不得,要是自己买了,回头搬家带不走,还不是留给房东白花钱。

余琅易对女人的节俭当真很无语,自问她跟了他后用钱时有过缺漏?可这些琐碎上也只得随了她去。毕竟他那时候也不爱唐鹭,谁知道同住到哪天便一拍两散,这一住就住到了现在,支架也没被晃散。

余琅易硬朗寸头沾细汗,脖颈下三角肌跟着臂力张弛,听见隐匿处传出的嚣声。最近几天两人都很亲密,他像变了个人,一点也不爱遮掩他的真本性。可能因为吵架之后,互相把最直白的那层薄纸都撕扯开了,没了那层遮心布的遮挡,就变得愈发肆意起来。

雨过天晴,半开的窗户外透出清晨清新的气息。两人目光对视,唐鹭如桃花含情,抚了抚余琅易额头,他那挺拔的鼻梁、丰泽唇瓣,仿佛是一张深刻的画。

余琅易敛眉,低沉声问道:“带劲不?”他连身上的黑色背心都没脱,一回来扑倒下就搂着她睡着。后来开始忙乱,两人仓促间跟猫捕食似的,灯也未开,只给扯了一半没扯下。

昨半夜余琅易去保了个单,原本打算去旅游,这几天不准备接保单了,可他在业内口碑上乘,对方老板点名非要他不可。余琅易虽不在乎那点钱,可兄弟们要混饭吃,再说只是到地儿站一站罢,他就去了。

要知道两人现下可好得如胶似漆难舍难分,这睡到一半忽然醒来还了得。

他眸下还有些熬夜的青影,肤表依稀烟草味,言语里带着淡淡涩哑而痞气的东北音。唐鹭对他没有抵抗力,她感觉自己一与他融合,便不停由使唤了。自己也知道此刻的缠绵像台永动机,可就不想承认,应说:“我不知道。”

呵,余琅易噙唇一笑,他早已知这女人说不知道就是矫情肯定的意思。健朗臂膀便愈发箍下去,女人似蝶,如梦幻摇曳,她估计薄薄身板上的十几斤是长在了这里,他忽而加快步伐,抵在她耳畔说:“这都不带劲,我可不含蓄了!”

唐鹭攮了一下没阻止,她这几天是安全,还未答应,又痛得咹了一声。蚕丝薄被逐渐滑落于床沿、于地上,过了许久,一切静止停顿。他轻启的唇角写满了英气的温柔,唐鹭双手搭在他肩头,蹭着寸发好几下,呢喃着说:“该起床了,你去盛粥,我不加料,要原味的。”

粥是唐鹭昨晚睡前定时好的玉米虾仁粥,她以为余琅易会清早到家,到时就能直接起锅喝了。谁知道竟然半夜回来,以前他若半夜交班,一般都是直接去宿在酒店的。那娇若牡丹嫣然的小脸,不由写上了被疼宠的蜜意,推着余琅易退出身。

余琅易便说“好。”抽离而出,又取了纸巾收拾,随便捞起一件裤子便踅去了卫生间。听见淅淅沥沥的冲水声,很快他洗漱完便去了厨房。

唐鹭见他冲完,自己也穿上睡裙,走进去洗漱。出来看见男人已经盛了粥在桌面上,高挺的身影站在微波炉旁取卤味盘,她忍不住走过去,环住他悍腰在后肩处轻轻啮了一口。

余琅易昂着他高贵的头颅,不动声色地问:“开哪包榨菜?”

唐鹭答:“要酸辣味海带丝,还有萝卜干。”

余琅易拧了拧她俏娇的臀,都照做:“小妖精,这么久还像刚遇到的时候。”

清早的小房子,总是显得很忙碌,两个人影穿梭,便觉着拥挤了。好在现在已经不别扭了,不像刚吵完那天,唐鹭都不怎想理余琅易。甚至那天还想提出搬出去住,一时失控把心里最隐秘的情感说给他,唐鹭在他面前实无底气。

如果有后悔药吃,唐鹭决意不去吃客家菜馆的一顿饭。导致现在整个人都像被透光了似的,在他面前一点隐蔽性也没有。以前总装着没有他随时都可以,甚至她自己也都这么认为的,结果那天晚上哭得,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停不下。

回来的路上还不时地抹,到家肿得跟桃子似的。余琅易洗完澡出来看见,把她搂在怀里说:“唐鹭鹭,别哭了,你这么哭得跟我真甩了你似的。第一次有个女人为我哭成这样,你是要把我命都赔给你?以后要再惹你生气,你撕我、咬我、骂我,我绝不还口,你都别客气!”就想好言好语哄住她停。

余琅易那晚在床上对她体贴,她起先一边亲密一边流眼泪,嘟着嘴骂他坏透了、隐性大渣男。可这种坏透了里面,是夹杂着对他的难分难舍的。她还是爱他。

唐鹭其实已经原谅他了,那些天他不行,唐鹭原还担心他有心理阴影,就体贴去探了他的丛林,结果还轮不到她怎样,他却已经势如破竹,将军策马,驰骋江崖。

隔天清晨,唐鹭醒来看见他还感到不好意思,故作疏离感。余琅易瞅她委实别扭,阳台上长臂伸开,一把叫住她:“不理我了?昨晚还说真心爱我,醒来躲我?说撒谎的话时行云如流水,说点心里话倒心虚了。那老子的一番表白算几个意思?”

他隽脸上竟也有窘意和冷冽,跟条被拉下神坛的狼似的。

余琅易估计也别扭,可能他自己也没想过,会和唐鹭说那些话。可他的性情就是做了便做了,说就是说了,他确实没舍得她离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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