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被这个想法占据了整个脑海,陆小凤还没来得及梳理清楚缘由,便在花满楼的房门口,被王怜花笑吟吟地拖走了。
“我找陆兄喝酒去,七童和李兄谈谈吧。”
正在烦恼如何将听了父亲的话便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的陆小凤支开的花满楼狠狠松了一口气。
“长琴先生。”
落座之后,花满楼有几分急切道:“您在这里吗?”
李建成敲敲发间的玉簪,示意长琴快点出来见人,然后自己倒了一杯茶,端着靠到窗前,背对着他们皱着眉看窗外的天空。
今天总有一种奇怪的预感是怎么回事?
他竟然在隐隐的高兴。
高兴什么?
这个世界,除了长琴的琴心,还有什么,能够动摇他情绪的东西吗?
“好久不见了,七童。”
那道熟悉的温雅身影再度响起,花满楼此时分明看不见任何东西,脑海中却浮现了一个白衣青年的身影。
广袖长袍,乌发堆烟,眉如墨画,眸似重夜。
“先生。”
花满楼感慨万千,笑道:“真是好久不见。”
真是想不到,时隔多年,他还能见到曾陪他走过最初那段黑暗时光的琴师。
花满楼目盲的第一年,他听到了有如仙乐的琴声。
仿若自上古而来,山间最柔软的风拂过潺潺流水,空灵而清澈。
这曲琴声陪了花满楼很久。
“您来取您的东西了么?”
花满楼的笑容一如当年般平静柔和,大大方方的张开双臂。
“七童,”
幽魂伸出手穿过他的心脏,自其中取回了他的琴心。
“睁开眼睛吧。”
花满楼眼界轻颤,心脏“砰砰”的跳动起来。
他察觉到了什么。
那双含着万千笑意的眼眸睁开,瞳孔之中,倒映出了幽魂的模样。
任谁也不会想到,原本花家家主的寿宴,最后竟会变成铁鞋大盗的显形现场。
花如令本以为事情终于告一段落,正要安抚余下的宾客时,身子忽然僵硬了。
他想起了一件事情。
方才,七童是不是
“七童?”
寿星的声音微微颤抖,让围在他身边的人都有几分奇怪。
“父亲,七童在这里啊。”
凑得最近的花家三子扶着老父亲,疑惑道。
“七童,”花如令却没有理会三子,只激动地望向花满楼,“七童,你的眼睛,是不是——”
花满楼笑了。
“如您所想,”花满楼道:“托先生的福,我的眼睛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