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中他的武艺和品性,你能不能别老把人往歪里想?”
“嗤。”依旧带着几分酒意的言成简不稀得和她争口舌,轻笑一声道,“你们家的人眼光都不错,心眼也挺多,就是基本上都没用对地方,白费了许多功夫。”
“夫君,”庄采薇扯着嘴角冷笑,“你知道你正站在我家的地盘上说我家人的坏话吗?”
这针锋相对的模样真真是一分都不肯让。
言成简却浑不在意,只兴致勃勃地往前走了一步,道:“叫我什么呢?再叫一声来听听?”
庄采薇后知后觉地红了红脸,自然是不肯被他口头上调戏,鼻子里哼了一声扭头就走了。
只留下言成简重又倚回门边,抱手歪着脑袋欣赏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笑得温柔又满足。
……
三朝回门之后,这帝后大婚的仪式就算结束了,太后正式将凤印交给庄采薇,连带着一系列管理后宫需要的手续全都转交完毕,顺便把秋姑姑临时调到承和宫来帮衬着,她老人家无事一身轻地享受生活去了。
而苏婕妤依旧窝在自己宫里努力降低存在感。
庄采薇在秋姑姑的帮助下只花了两天时间就捋清了后宫之中的诸多宫务,确实像秋姑姑说的那样,几乎没什么大事,十天半个月地过问一下就行。
于是她的主要心思就放在了小蝶带领的那伙人身上。
从前在崇天的时候,是庄修然和庄君源管理着偌大的崇天军。
庄修然带领的一干武将修得一身精湛武艺,手下练出来的兵个个骁勇善战,而庄君源对于排兵布阵以及打仗的各路战术更擅长一些,为军中练兵提供了许多事半功倍的方法。
她那时候一直跟在他俩身后学着看着,十分神往,奈何岑氏对她的水平不放心,坚决不肯把她正式收编到娘子军中,只好以随军家眷的身份混在里头,旁人对此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但是正式的训练和出战,她参加的不多。
然而如今不一样了,宫里这几百号富余人员,全都能用来练手,还个顶个的听话,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当皇后,真好!
庄采薇十分无赖地这样想着。
于是一个月三十天,她恨不得有二十五天要和小蝶待在一块,把从前在军中学过的各种套路一点点地教给她,再由她来帮助自己具体实施,看看成果如何。
言成简说的没错,老庄家的人看人眼光都挺好,小蝶是个性子鲁直脑筋简单的人,但是对庄采薇所说的话一板一眼地执行得很认真,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哪怕是心里有了别的思路,也总要和庄采薇商量一番再改进。
这宫里就三不五时地能看到黑压压的一群人练兵或者跑步的模样,倒也很是壮观。
言成简对此没有任何异议,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庄采薇每天不能为了做早课起得比他早,必须要等他醒了才能一道起。
想想自己不管干什么他好像都没有多加干涉,对于这点小小的任性要求,庄采薇也就十分配合地答应了。
只是不管她夜里怎么小心翼翼地入睡,总有那么几天醒来之后会发现自己窝在言成简的怀里,这叫她百思不得其解之余,又有一点隐隐的小心虚。
……
日子就这么流水一般的过去,深秋之际,某一天言成简上朝回来,带来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消息。
秋猎的时间定了。
从言成简祖上开始,秋猎就是年年都有的,而言成简的爹,也就是先帝爷还格外喜欢围猎,一年里总要去个四五回,去年就是在第三次秋猎的时候,一个不慎坠马了。
原本庄采薇以为为了避讳这件事,怎么着今年都会取消一次吧?
不想还是定下了要去。
“礼部左侍郎上了折子提起来,后头有不少附议的,大概就是说祖宗定的规矩不可以因噎废食吧。”言成简一边更换常服,一边给庄采薇解惑。
……先帝爷知道你们把他的死比喻成吃噎了吗?
庄采薇倒也无所谓,看言成简也不是那种伤春悲秋的人,既然有人提了想去,那就去呗。
“不过……”言成简换好衣服走出来,又提了一句,“这个礼部左侍郎,应当是我皇兄的人。”
哦……这可就耐人寻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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