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江淮离出门闲逛。
街道上很热闹,人来人往,江淮离吃过早饭,漫无目的走在街上,见有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在沿街叫卖桃花,他将小姑娘招来,从中挑了几支桃花。
要掏钱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荷包丢了。
在他四下寻找时,昨天那位青衣女子来到他身边,指尖处勾着一个绣有桃花的杏色荷包,正是他的。
她笑着,光落在眸子里:“公子是在找这个吗?”
江淮离心道真巧:“是。”
“里面有多少银子?”
“三两碎银,外加三十个铜板。”
青衣女子点了点头:“数目对上了,那我就物归原主。”
江淮离接过,道了声谢:“不知姑娘是在哪里发现它的?
“公子是不是在一家早点铺子用过东西?我去吃早点时,在铺子前面捡到的。原本是想等公子你自己回来找,但老板娘说你刚走没多久,我担心你急着用钱,就顺着你走的方向追过来了。”
青衣女子解释着,又俏皮一笑,姿态坦坦荡荡:“荷包上绣有桃花,公子的衣服袖口和领口也都绣有桃花,再加上刚刚你明显是在翻找荷包,我就猜想这是你的。当然,最重要的是公子风姿出众,鹤立鸡群,与老板娘描述得完全一致。”
江淮离哑然失笑,心里的话脱口而出:“我在郁府曾见过姑娘。我叫江淮离,还未请教如何称呼姑娘。”
“看来我的猜测没有错,公子果然是新晋状元郎。”青衣女子,也就是慕秋笑道,“我姓慕,单名一个秋字。”
江淮离喊道:“慕姑娘。”
“我还有别的事情,就不耽误江公子继续游玩了。”说罢,慕秋告辞离开。
第三次见面,是在知府衙门。
江淮离被扬州知府邀请做客,闲聊之余,扬州知府还带着江淮离去看了看牢房。
慕秋每天中午都会过来给纪安康送饭,送完饭后,她偶尔会留在牢房里,打听新来的犯人的情况。
江淮离到的时候,那个新来的犯人正在对慕秋进行羞辱。
恶毒的话语听得江淮离直皱眉,身为当事人的慕秋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言辞利落予以反击,甚至抓住犯人言语间的漏洞,发现了衙门里的某桩悬案很可能与犯人有直接关系……
全程表现得聪颖又果敢。
再看周遭人那见怪不怪的神情,显然这不是她第一次有如此表现。
江淮离看向她的目光里,瞬间添了几分欣赏。
再相见,是在郁府。
那段时间郁墨和郁大老爷的关系越来越紧张,慕秋来郁府的频率要比以前高很多。
那天正好是李不言的忌日。
身为李乂,他可以名正言顺祭拜李不言,可作为江淮离的他,连公然缅怀李不言都不能。
他握着李不言以前写的话本,躲进庭院深处,坐在桃树底下。
在他的情绪几乎失控前,慕秋闯了进来。
看到他在,她也很惊讶:“江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江淮离眼中流光一闪,迅速压下自己的情绪:“我在这里偷懒。你呢,怎么来了这边?”
慕秋犹豫了一下,解释道:“我和郁墨常来这里荡秋千,我是过来这边寻她的。”
原来如此。
并非她闯入了他偷懒的地方,而是他闯入了她们的地盘。
江淮离道:“她不在这里。”
慕秋点了点头,歉意道:“江公子继续看书吧,我不打扰你了。”
江淮离扬了扬封面:“这是话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