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妈妈道:“这个主意好,老太君听了指定喜欢。”
说话到了老太君住的听松院,听松院离着花园近,院里并无花草只种了松树,白天便是晌午院子里也是凉快的,夜里松涛阵阵,颇有些意境,夏月里这院子住着最是舒服。
进了听松院,梁惊鸿终是放开了手,皎娘这才松了口气,真怕他牵着自己进屋去,放松之余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梁惊鸿却冲她眨了眨眼,气的皎娘别开头去,梁惊鸿轻笑出声。
两人这番眉眼官司自然瞒不过秦妈妈,只不过秦妈妈识趣的紧,只当是什么都未瞧见,心里却不免感叹,到底是年轻啊,正在热乎头上,就这会儿功夫都得拉拉手,老太君哪儿还担心两人有嫌隙不亲近,这哪是不亲近,在外头都舍不得放开,进了屋一关门,还不定怎么亲呢。
两人进了屋,给老太君问了安,老太君拉了皎娘坐在身边问她,亲家二老身子可好,家里还顺遂吧等等,皎娘一一答了,又说爹娘本想过来给老太君请安的,又怕扰了老太君。
老太君拍了拍她的手笑道:“都是一家人,用不着这般客气,等两位皇子跟寿哥儿到了,把亲家接过来住些日子,人多了才热闹,光我一个孤老婆子有什么意思。”
皎娘笑着应了,一时传了饭,用了饭,又吃了一盏茶,两人方告退出了听松院。
两人前脚一走,老太君便道:“我怎么瞧着今儿这小两口有些不对呢,莫不是闹别扭了吧。”
秦妈妈笑道:“您老这回可没猜中,哪是闹别扭了,老奴瞧着是好了,您是没瞧见,刚在院子里的时候还拉着手呢,直到要进屋了才松开。”
老太君一愣继而笑了起来:“拉手好,拉手好,年轻小夫妻就该热乎些,先头那样冷冷淡淡的,让人瞧着都糟心。”
说着想起什么道:“可知道小六儿的手怎么回事儿?”
秦妈妈道:“老奴刚还纳闷您怎么没问呢?”
老太君白了她一眼道:“我是那么没成算的吗,他今儿跟着皎娘回娘家,我若当着皎娘的面儿问了,岂不是怪责亲家招待不周吗,快说,倒是怎么弄得,伤的厉害吗?”
秦妈妈道:“您老就放心吧,刚我已寻李顺儿问过了,不妨事。”说着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
老太君不乐意了:“你说就说笑什么?”
秦妈妈道:“老奴是笑小侯爷为了哄媳妇高兴,可是没少下心思。”
老太君顿时来了兴致:“哦,下了什么心思,快说与我听听。”
秦妈妈便把梁惊鸿搭鸡窝使苦肉计哄骗皎娘的事说了,老太君听了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笑了好半天方道:“这才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小六儿这么个霸道性子,就该遇上皎娘这样的,别瞧着柔柔弱弱,却能降的住他,搭鸡窝,哈哈哈。”说着想起自己孙子竟去搭鸡窝,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而皎娘这会儿却有些忐忑起来,因一出听松院,梁惊鸿便又握了她的手,皎娘略挣了一下,只她一挣,梁惊鸿便叫一声疼,皎娘便不敢动了,只能任他抓着自己的手,沿着游廊过了两个腰子门,进了一个院子。
刚一进院,便嗅到一股花香,并不浓烈若有若无,在这样的夏夜里幽幽淡淡的,沁人心脾,忍不住问了句:“这院子种了花?”
梁惊鸿拉着她的手往前走到廊下,那边有两棵栀子花树,有半人高,灯下开了满树雪白的栀子花,难怪有花香呢。
梁惊鸿道:“知道你喜欢杏花,可惜如今时气不对,过了花期,想着栀子花也是白的,便让他们移了棵过来。”说着觑着她的神色忙又道:“你若不喜欢,赶明儿让人掘了,再种旁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