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源非驱车到了洛宅。
大多与工作相关的东西已经让助理取走,只剩一些私人物品要带。
洛母知道他今天要回来,没有出门,在客厅等着,听见门口的动静,赶忙站起身。
看清门口的人,眼神微顿。
洛源非里面穿着烟灰色衬衣,外面搭了一件白色圆领薄毛衣,黑色休闲裤松松裹着他的双腿,修长笔直。
脸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凌厉的眼神温和些许,戴着口罩,看不清脸色。
记忆中,她似乎很少见到儿子穿得这么休闲,大多时候都是西装革履,一派威严,在家中也是不苟言笑,很少与人进行交流。
他总是让自己保持最严谨精神的状态。
洛母不禁有片刻失神。
洛源非看见她,喊了一声:“在这等着做什么?”
洛母道:“过两天要去国外治疗,可能要很久才回来,所以想和你聊聊天。”
洛源非没急着上楼,在沙发上陪她坐下。
“洛起成还来闹过吗?”
被儿子限制消费后,洛起成回来过几次,但都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呼啦啦带了一群人,叫嚷着让自己儿子滚出来对峙,像个市井恶霸,没有半点洛家人的模样。
好在洛源非早考虑过对方不会善罢甘休,洛宅保安队增加了两组,洛起成来了两次都没讨到好,带来的人个个挂彩。
洛母叹气:“没了,只是天天打电话,吵得我头疼,手机都不敢开。”
看来还不知道学乖。
洛源非脸上没什么表情,食指在大腿上轻轻敲着,不知道想着什么。
“舅舅呢?”
洛母揉揉太阳穴:“你舅舅公司今年遇到点麻烦,焦头烂额哪顾得上这边……”
她说了一半,藏了一半。
实际上近几年因为洛起成,她和兄弟生了许多隔阂,夫妻关系不和,所有人都叫她忍耐。
再加上投资经营不善,娘家风光也大不如从前,这次离婚,兄嫂打来电话说她不懂事,年纪一大把离什么婚,傍着洛起成,怎么也和洛家扯不开关系。
头隐隐作痛。
“不说了。”洛母暗自叹气,给他沏了绿茶:“这还是上次你托人带回来的,你试试。”
洛源非摘下口罩,抿了一口。
他神色淡淡,也看不出满不满意。
洛母正想问,目光一低,而后挪住不动了。
衬衣领子不算高,洛源非脖颈修长,两块牙印根本遮不住。
齿印不深,面积有点大,估计磨过好几次,次次碾在不同的地方。
故意咬在这里,心思全摆在脸上。
是个霸道的男孩子。
洛母不动声色收回目光,低眼重新倒茶:“a国旅游业发达,会有许多不错的小玩意儿,我在网上看过,很多年轻人都喜欢。”
洛源非随口应了声。
洛母:“他喜欢什么?我给他寄些回来。”
洛源非抬眼看向自己的母亲。
洛母还在自说自话:“我没怎么教导过你,也很少和年轻人打交道……男孩子和男孩子的恋情我不太懂,也不知道这里面的规矩,别弄得人家小伙子不高兴。”
绿茶在白色瓷杯里打转,旋下尖尖的茶叶。
这个话题有些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