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有点心疼起来,莫缘从他怀里坐直了身子,捧着邬起的脸颊,看了又看瞧了又瞧,只觉得邬起真是好看死了,于是凑过去在邬起嘴唇上狠狠亲了一口。
邬起这才恍惚回过神来,他抱着莫缘,犹豫道:“缘缘,你……你恢复记忆了吗?”
“嗯……”莫缘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沉吟片刻,吊尽胃口后才说:“差不多吧,貌似该想起来的都想起来了。”
“那你、你……”邬起竟急得有点说不出话来。
莫缘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好笑说:“你紧张啥啊,我又没有忘记你。”
“缘缘……我害怕。”邬起从未如此直白地承认过自己的胆小,“对你来说,我的确只是那沧海世界里的一粒粟子,对吧?”
“微不足道,不值一提。”邬起似乎也记得千年前自己和末缘的那一次短暂的相逢。
很短暂很短暂的相逢,和神明漫长的生命比起来,邬起就像末缘闲来无事一次散步时遇见的野花野草,当时说道很好看,但转眼间就能轻易被遗忘。
谁也不会去记忆一朵野花,不是吗?
莫缘却突然抬头,握紧邬起的双手,近距离用自己漂亮的眸子盯着他,然后莫缘说:“邬起,你听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
“三千世界,我只取你一瓢水。”
莫缘贴近他,窝在他怀里:“哪有什么微不足道不值一提,你分明已经拥有我了。”
第74章
“谢楷明……”一个虚无朦胧的声音把谢楷明从小憩中惊醒,谢楷明下意识坐直身子,手放在自己佩剑上做应激状。
他抬起头朝声源处定睛一看,看见一个全身上下散发着漆黑毒雾的身影,不知何时站在屋内的阴影中。
谢楷明又惊又怒,脸上却不动声色,压低声音道:“原来是你,深渊。”
他舒了口气又说:“既然要来,麻烦下次过来时走走大门可好?我们人类可经不起你这般神出鬼没的惊吓。”
深渊不言语,它驱使着这具即将腐烂的躯壳从黑暗中慢慢走出,它步伐所到之处,黑雾缭绕毒气弥漫,渐渐地、谢楷明的整间屋子都几乎被黑雾给填满了。
谢楷明皱起眉,也不顾深渊会怎么想,从须弥戒中取出一张由黑爪荆棘树木材制作的黑色面具,戴在了脸上,用以隔绝深渊的毒素。
“找我什么事?”戴好面具的谢楷明深呼吸,略微降低姿态询问深渊。
虽然谢楷明和深渊是合作关系,但这关系并不算多么牢靠。
谢楷明心里也很清楚,深渊压根没把他谢楷明放在心上,只是深渊需要一个帮手,一个帮它干活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