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都麻得泛起苦意,却又泛起余甜。
沈听澜靠在柱子上,结实背肌蹭着粗糙冰冷的大理石,却笑得好似晚宴上风度翩翩的浪荡公子:“皎皎,你还留着它……我好开心。”
程皎皎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抖着手举起电击棒:“你是不是找死……”
周旋久一直坐在亭子边缘,最大限度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没想到画风忽然急转直下,谢大小姐动起了兵器。。
沈听澜还懒洋洋噙着笑,颇有牡丹花下死的觉悟。周旋久看了都要被他骚死,更何况是盛怒的程皎皎。
程皎皎脸颊如醉,眼波里却燃着两簇烈焰,举着电击棒的手势好似举着枪,气势汹汹上前一步,就要将沈听澜毙于石榴裙下。
程皎皎指间电流滋啦一闪,沈听澜立刻后退,举起手讨饶:“皎皎,这个电人很疼的,乖,不要闹了。”
“谁跟你闹!滚出去!”
程皎皎把他逼得一步步后退,直到退出长亭。
雨大了,风更大,铺天盖地卷向沈听澜,沿着结实背肌往下淌,淋漓淌过腹肌与人鱼线条,又没入黑色裤腰。
他任由雨水滚了满脸,只是隔着雨幕看她,表情模糊。
程皎皎咬了咬唇,把头扭开。
周旋久再也看不下去,决意为好友出头:“程小姐,别动气。阿澜他不是存心冒犯你,我可以为他证明,今日我们上山飙车,当真是偶遇。”
程皎皎这才发现他存在似地,随意睨他一眼:“你是?”
“我是阿澜的好朋友。”
程皎皎用眼角将他扫进垃圾堆:“你也出去。”
周旋久:“……”
凄风苦雨中,两道车灯划破雨幕,黑色林肯缓缓驰来,谢衍以救世主之姿降临。
两个保镖撑起黑伞,谢衍迈出车门,昂贵手工皮鞋毫不在意地踩入泥水中,奔入亭子找自家妹妹,却先撞见了意料之外的两人。
“沈听澜,你们怎么在这儿?你衣服呢?我妹妹呢?!”
周旋久急忙辩白:“程小姐在亭子里,我们可没有做任何逾越的事!”
谢衍向亭子里看去,一道纤细身影孤伶伶立在那儿,正是自家妹妹。
谢衍几步跨过去:“皎皎!是不是等急了?有没有冻坏?”
程皎皎一直抱着自己的胳膊,细声道:“还好。”
谢衍脱下干燥的西装外套,忽而瞧见程皎皎身上披着一件男士衬衫,愣了下:“这……沈听澜的?”
程皎皎毫不迟疑随手将它扔下。
谢衍立刻用外套裹住她,顾不得其他:“没事了,哥哥带你回家。”
两把大伞笼在头顶,谢衍打横抱起妹妹,将她放到温暖的车后座上。白色裙摆一晃而没,被谢衍挡住了。
她一眼都没看沈听澜。
加长林肯发出轰鸣声,轮胎溅起泥水,很快就驶远了。
沈听澜收回视线,把地上的白衬衫捡起来套上。
却听周旋久喊他:“阿澜,上车!”
谢家居然给他们留了一辆车。想来该是谢衍的主意,要是依程皎皎,只怕要让保镖把他痛揍一顿,丢下山去。
雨越来越密,天色渐暗,能见度很低。两辆车缓缓沿山路而下,雨水不断划过玻璃,像在下一场透明流星雨。
谢家就在半山腰,短短一程路走了十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