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分开,就想我了?”
程皎皎答非所问:“你抽烟啊?”
沈听澜将烟掐灭:“偶尔抽一下,没有瘾。”
程皎皎“哦”了一声,又说:“雪太大了,你让司机开车小心。”
她倚窗眺望的模样,像殷殷话别丈夫的小妻子。沈听澜漫不经心笑起来:“路况不好,你要让我留宿吗?”
“……”程皎皎刷一下拉紧了窗帘。
沈听澜忙哄:“我开玩笑的,不要生气,我这就走了。”
程皎皎那边有些杂音,过了会儿,才压低嗓音说:“我室友在。”
她呼吸微促,喘息软软的,像化开的棉花糖。话里行间颇有歧义,沈听澜自动理解为若是室友不在,就可以邀请他上楼。
烟瘾好像又上来了,心肺间酥痒难耐。沈听澜将灭掉的烟头咬在唇间,抬眼瞧见窗帘又拉开一条缝,
奶黄色窗帘上,映出少女婀娜剪影。
沈听澜低低笑起来,向窗户的方向挥一下手,转身回到车上。
黑色劳斯莱斯的尾灯划破雾气,眨眼间消失在长街尽头,覆盖薄雪的地面留出两道长长车辙。
雪越来越大,眨眼间覆盖了车辙。
车里残留着蛋糕甜蜜气味,还有一丝淡淡奶香。随着车门开阖,那股香气随之淡去。沈听澜指腹轻轻拭过下唇,无意识地笑了一笑。
手机提示声响,一条新消息跳出来,头像是只表情桀骜的奶猫。
点开对话框,先跳出一张图片。
深蓝色天鹅绒上,静静躺着一对珍珠耳坠。圆润细小的珠子光华流转,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程皎皎:“谢谢,珍珠很美。”
沈听澜回复:“我看见这对耳坠的第一眼,就觉得与你很相衬。”
“什么时候戴上它来跟我约会?”
程皎皎不说话,对话框上头的“对方正在输入”反反复复,许久才回一句:“你想看我戴吗?”
沈听澜撑住头,无声地笑了半天,才回复:“想看你戴,也想跟你约会。”
程皎皎没有再回复。
今夜的笑快超过今年总和。沈听澜将几条消息反复看过,又打开手机通讯录,发现程皎皎把自己的名字设在了第一位。
他觉得这个行为可爱极了。
就像人类看见奶猫奶狗,喜爱之余油然生出恶劣念头,想将这些毛茸茸翻来覆去地揉搓,看它们挥舞粉嫩肉垫,生气地嘤嘤叫。
第二天早上,程皎皎是被十个闹钟和室友砸门喊醒的。
她游魂般走出卧室。
是套三室一厅的公寓充满上世纪法国风情,客厅格外开阔。浅白色胡桃木地板一尘不染,柔软的布艺沙发上铺了手绣盖毯,墙上挂着手绘油画,奶黄色窗帘使公寓看起来充满了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