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找到了带文字的东西,就能初步确定这里是哪里,但她觉得现在是探索的乐趣大于其他,至于这种事,等到最后再说。
她转过一户户人家,去看他们废弃的猪圈鸡圈,去看他们种下的果树,他们种的时候可能还小,但现在已经长得比房子还高了。
她爬上树摘了几颗果子,擦了擦就欢快地吃了起来。
果子有点涩,像是在重归野生品种一样,或许不久后,这些在野外的人类农作物都会返祖返野生。
但不妨碍她现在吃得很开心。
她去看别人搭的茅草屋,去看茅草下面到底是什么。
爬上别人家的楼房,研究瓦片到底是什么结构,为什么能那么紧密地连在一起不掉下来。
去看菜园里他们种了什么菜,哪种菜最受欢迎。
她觉得自己很开心,也觉得自己应该这样,有种熟悉感在支持她这么做。
突然,她看到了一个老人坐在躺椅上,在晒太阳。
这个村乃至这片区域的人都应该撤离了,怎么还会出现一个老人呢?
人迹罕见的山村,莫名出现的老人,怎么看都有强烈的诡异色彩。
但在阳光下,这一切都被消解了。
老人背后就似乎是他家,他就那么安详地躺着,阳光下,他的肌肤和血管清晰可见,带着绒毛一样的光圈,他应该很老了,皮肤松弛,面容凹陷,但并不让人感到害怕,反而是一种岁月带来的慈祥。
他轻轻呼吸,整个人就随着呼吸摆动。
怎么看都是一个慈祥而普通的老人,更何况,小咪说了这附近没有诡物和诡异。
她走了过去,也没有掩饰自己的脚步。
她刚走到老人面前,老人就睁开了双眼。
他看着苏茶,浑浊的老眼古井无波,“娃啊,要喝碗水吗,我给你打去。”
说着从躺椅上慢慢直起身子,不太矫健的从躺椅上站了起来,然后走进院子。
在老人说话的那一刻,她的泪几乎要落下来了。
因为他说的是江省方言,过去,她已经听了二十多年,她回到了华夏,回到了家乡!
乡音无改,又怎能不落泪呢。
怪不得这一路所见都是熟悉感,这片土地她生活了二十多年,即便是没有任何标志,但有些融于血脉的东西是什么都不能磨灭的。
“这里是江省吗?江省哪里?”她走进了院子,激动地追问道。
“老婆子,来客人了。”老人进屋大喊道,不一会儿,一个同样苍老的老妪走了出来。
老人端来一碗水,笑眯眯地说道:
“你们这些‘骡友’,到处走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了?”
他们以为她是四处旅游的游客,误打误撞来了这里,却不知现在外面都已唯心化了,很少有游客了。
他说出一个村名,她却是没有听过,不过也能确定她现在就在江省地界范围内。
“娃啊,你跟我们说说,现在外面咋样了?”老妪也慈眉善目地说道。
外面?
苏茶接过碗,却是不知怎么回了,只好含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