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于现在的两人而言,床塌不塌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傅云朝的眼眸在触及到青年后颈还未褪色的潮红时,清隽脸庞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宝贝,我不介意床再塌得厉害一点。”
陆予:“……”
两个小时后,陆予穿上干净的衣服从房间里走出来。一脚踏出门口时目光扫过那张完全塌陷的床,默默移开了视线。结果他刚下楼没多久,大门便被敲响了,黑雾涌起打开门,露出了站在门口的二人模样。
除了今天本来就要到访的童继徽之外,竟然还有许久不见的陆霄。陆霄看上去相当疲惫,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西装外套被挂在手臂上,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在触及到毫发无损、甚至眉眼清亮的陆予时,终于有了片刻放松。
他这段时间正在竭力对付陆鸿维,原先成效显现,结果这两天陆鸿维不知怎么的,竟然从邹家手里拿到了好几个邹家正在谈的项目。陆霄心里觉得怪异,又听到陆予失踪乃至死亡的消息,一时间差点晕过去。
现在陆予回来了,他便想着来看看。
他知道陆予不欢迎他,在细细描绘着对方的五官后,艰难地勾了勾唇,对陆予道:“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他清楚的知道眼前的这个陆予不是他的弟弟。
但他还是希望他安全。
大概是,他们的长相一样。
童继徽回头看了眼陆霄的背影。他自然是认识陆霄的,也知道陆霄和陆予之间的关系,可他同样比别人知道得更多。表情略有几分怪异,他看着陆霄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门后,不由得转回了脑袋低声问陆予:“他这就走了?”
陆予随意应了一声。
童继徽哦了一声。
其实他来之前陆霄已经到了。当时他看到有辆黑车停在岐山凶宅的门前还以为是陆予他们自己的车,但又觉得奇怪为什么不把车子停到院子里。直到下了车,路过的时候看到了车窗里藏着的人。手指下意识抬起敲了敲车窗,但率先感知到的却是一层薄薄的霜。
山林间就是这个不好,霜多得很。
童继徽想到这里,不由得上前了几步,凑到陆予的耳边低声道:“他好像很早就过来了。”
陆予这个事实不置可否,也没表现出是否在意。
童继徽大概是猜到了他的心思,赶紧摸了摸鼻子,转移了话题。正巧这时候傅云朝从二楼走了下来,男人身姿带着几分慵懒,深邃的眉眼比娱乐圈众多明星都要英俊很多。注意到童继徽的到来后,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打了个招呼:“童先生。”
童继徽:“……”
你现在跟我打招呼装礼貌有什么用?
我已经把截图发给陆予了!
想到这里,童继徽故意问陆予:“所以岐山凶宅的床真的都坏了吗?没有地方给我住?”
陆予一顿,想起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纷纷塌陷的大床,抿了抿唇,半晌才道:“坏了,住不了。”
童继徽:“??”
童继徽没在岐山凶宅待很长时间,他随意的问了陆予一些问题,又和陆予约定了有什么事情便找他,就离开了。临走时他站在古树下端详了几秒,眼睛突然骤亮,拉着陆予便问道:“这样,要不就以古树的视角去呈现出凶宅的千年历史,怎么样?!”
陆予的表情一僵。
童继徽却全然没有发现,甚至还为自己的聪明才智点了个赞,他可真是个小机灵鬼。美滋滋得和人挥挥手,他坐上车立马就走人了。
他一走,大门一关。傅云朝便靠在客厅房子的门框唇角含笑的问:“不如让童继徽再加点我的戏份?搞点感情戏?”
陆予面无表情,随便揪了片叶子,随着手腕一动如利刃一般朝着傅云朝飞了过去。男人的目光之中这片叶子就如同一个黑点,随着靠近逐渐变大,并带来了一种窒息感。但他只是轻微地偏了偏头,便躲过了叶子的攻击。
倒是一扭头,看到了那片叶子直直嵌入了墙壁之中。
嘶。
真要谋杀亲夫啊。
…
后来傅云朝才知道,真正的谋杀亲夫不是一张叶片就做得到的。
事情发生在当天晚上。
两人吃过晚饭又找了个新的房间,陆予正在手机上购买新床。他觉得那两张床之所以坍塌得这么轻易纯粹是因为床的年份已久,即便是金丝楠木也阻挡不了他要换床的心思。经过层层挑选,他终于在某购物软件上看到了一件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