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最终还是同意了傅文琛在她房中留宿,不过是打地铺。
回到卧室,江凌给傅文琛找了一套床褥,让他扑在床边的地上。
傅文琛接过来时,还不太死心地问一句:“真让我睡地上?”
“不然呢?”江凌睇他一眼,“难不成你还想睡我床上?可别得寸进尺。”
她今天才刚松口答应跟他和好,这人还想怎么着?
傅文琛笑笑,老老实实弯腰铺床:“我也就是再问一问,万一你心疼我,我今晚睡床上也不是没有机会。”
“谁要心疼你。”江凌说着,把一套男士衣服丢了过去,“江彻留在这儿的,你俩身形差不多,应该能穿。”
傅文琛接过来,是一件休闲衬衣和长裤。
他散漫牵起唇角,“这不就挺心疼的?”
江凌:“……”
傅文琛铺好床褥,拿着衣服去浴室洗澡。
江凌躺在床头拿手机刷着小视频,但实际上也没怎么看进去。
浴室里哗哗的流水声传来,她不时将目光移向浴室那边。
直到里面水流声停止,她才继续若无其事地玩自己的手机。
没多久,傅文琛从里面出来。
他刚洗过的头发吹至半干,还带着些许蓬松的潮气,有几缕随意垂落眉骨,显得漫不经心。
江凌余光看一眼,继续刷着小视频。
傅文琛走过来在床沿坐下,双手撑着床褥倾身靠过来:“看的什么?”
他声线温醇悦耳,又贴她很近,温热的气息喷洒过来,混着身上沐浴露的清新。
江凌心尖颤了颤,做了个吞咽的动作,面上保持淡定:“就随便看看。”
“那我陪你看?”他身子侧着一倒,半歪在床沿,把脸凑了过去。
他长臂自然地伸过来,搭在她不堪一握的腰肢。
江凌握着手机的指节力道紧了紧,随后将手机息屏,放在一旁:“我现在不看了。”
傅文琛搂着她依然不撒手,甚至用鼻尖蹭了蹭她的侧颈:“现在睡觉还早,不然我们聊聊天?”
江凌被他蹭的有些痒,略微躲避着:“跟你有什么好聊的?”
“怎么就没得聊了?”傅文琛轻吻她的耳垂,在她耳边轻喃,“我可以跟你聊聊,这几年我有多想你。”
江凌耳朵红润不少,默了会儿,她翻身过来和他面对面侧躺着:“有多想?”
傅文琛说:“咱们离婚没多久,我和家里人搬去了一个破出租屋里,那地方距离江家比较远。我晚上忙完工作想偷偷去看你,又舍不得打出租车,就骑着自行车过去。来回路上需要两个小时,可是即便能看你一眼,我晚上睡觉时也会觉得心里踏实。”
江凌面上闪过一抹诧异:“离婚后你去看过我?”
“别墅区进不去,我只是在附近待一会儿,偶尔会看见江家的车路过。记得有一次,我看见你坐在车厢后座,玻璃窗半开着,人明显瘦了许多。当时很心疼,又很无奈。”
江凌回忆了一下,他说的大概是刚离婚一两个月的时候。
当时她气恼傅文琛坚持离婚,再加上怀孕的事,人明显瘦下来很多。
不过傅文琛经常去看她的事,江凌还真是半点不知情。
他那时候忙着傅家的事情,还骑两个小时的自行车去找她,只为匆匆见的那一面。
江凌心底五味杂陈,不觉往他怀里钻了钻:“说说这些年怎么过来的吧。”
傅文琛揽过她:“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虽说家里的资产被抵押,顷刻间变得一无所有,但人还在,有手有脚的,日子总能慢慢过好。我还是坚持走了律师这条路,父母心中不满,没少在我耳边抱怨,后来我索性独自来到长莞,进了墨恒律师事务所,一点点到如今。那时候觉得挺难,现在想想也没觉得多苦了。”
“你呢?”傅文琛问江凌,“你为什么来长莞?”
江凌把脸埋进他怀里:“当时生完童童,我妈总想着让我相亲,说趁年轻还能再找个好的,至于童童我爸妈帮忙带着。我哪有心思相亲结婚?我大学就是在长莞读的,那边离家远,发展也不错,我就带着童童来了,然后慢慢在这边安定下来。”
说到这里,江凌想起什么,看向傅文琛,“你以后还打算回安芩吗?”
傅文琛笑了声:“咱们家不是你做主吗,我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