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瑾怀疑过是方家家教太严,大概有着不许在婚前与人亲热的规矩,因此方孝承才借自己这发小来过家家满足干瘾。
嗐,都是男人嘛,他能理解!确实也挺过瘾的!
何况,他怕被爹骂,也不敢在花楼过夜,但又好奇些事儿,因此就也顺水推舟地跟方孝承过过干瘾!
只是,没想到方孝承都出去两年了,还在这儿找他过干瘾呢?
成瑾想到这里,吃吃地笑起方孝承来:“你在北疆这么久,还是童子鸡呢?”
“……你不是了?”方孝承反问。
成瑾理直气壮:“我又没去北疆,是也不稀奇。”
方孝承问:“为何去过北疆,就要不是?”
成瑾理所当然:“我听人说,打仗艰辛,就定要发泄发泄,说得可刺激啦!”
“不要听人胡说。”方孝承微微皱眉,“边塞寒苦,治军严格,将士一心卫国,没那些污糟。”停了停,问,“你听谁和你说这些?”
“哦,原来不是啊。”成瑾忽略掉他的问题,只道,“我还心想着你要比我出息了呢。”又忽的笑起来,揶揄他道,“我还想着,你会不会带回来一位美娇娘呢!”
“……”
成瑾说到此处,想起来:“这次你回来,必定要说亲了。”说起这个他就扼腕痛叹,“肯定好多人家想嫁闺女给你!不像我!”
“你怎么了?”方孝承问。
成瑾说得自己好难过:“我名声不好,都嫌我是扶不上墙的烂泥,还有下注猜我这世子名头什么时候就给了成琏的呢,哪有门当户对的肯嫁闺女给我。小门小户的倒是有些可能,可我爹又不愿意,说丢瑞王府的脸。”
生生的把他拖成了老大难!
谁家跟他似的都快二十了都不定亲的?指定都在背后笑他呢!
再过一两年,说不好成琏那小子都比他早定亲,那他也太丢人了!
他深深地怀疑是他爹故意折腾他!
方孝承看着他,问:“你很想娶亲?”
成瑾反问:“你不想吗?”
方孝承淡淡道:“大丈夫当以功业为要,如今北疆看似平定,可蛮族野心尚在,少不了哪日就要死灰复燃,又起战事。”
成瑾道:“这又不冲突,你看高将军他们不就是女眷留在京城,他们去边疆驻守吗。”
方孝承无意与他多谈这个,想来谈了他也不会懂。方孝承只问:“你有喜欢的闺秀?”
成瑾摇头:“我都不认识几个,能喜欢谁?”
他恶名在外,大家闺秀恨不能躲他十里外,有什么年轻男女的正经聚会都绝不叫他。也就逢年过节他参加宫宴时能与人打个照面,可那时候他往往都在姨母膝下承欢,没空干别的。
成瑾忽然灵光一闪,揪住方孝承的衣襟,道:“你相亲的时候,也顺便帮我看看呗!看人家有没有姐姐妹妹,倒不拘嫡庶,我爹那么疼成琏,必定不在意这个,只需家业过得去就行。有你背书,说不准人家就瞧上我了呢?”
“……”方孝承道,“我无意相亲,要让你失望了。”
“唉,是挺失望的。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成瑾垂眸,低落地用手指戳他泄愤。
方孝承问:“你为何着急娶亲?”
成瑾戳他的手指一顿,顺势靠到他怀里,闷声道:“那样,我就可以有自己的家了啊。”
“……”
成瑾委屈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偏疼成琏母子,成天看了我就厌。我娘……都说她是跟人跑了,至今没下落,大约以后也找不着。姨母虽疼爱我,可究竟我长大了,不便常去后宫。自祖母过世,我就觉得这瑞王府不是我的家了,府里再没人疼我。”
说着,他的眼就酸了,哽咽起来。
方孝承看着心疼,轻轻地环抱住他,低头吻他的脸颊,轻声道:“你若吃得苦,之后我回北疆,你跟了我去,如何?”
话说出口,方孝承便后悔了。他回北疆是率军镇守边城,乃国之大事,岂能带上一个只会胡闹的成瑾。可说都说了……
方孝承想了想,正要收回这话,先听到了成瑾拒绝并认真分析:“那还是不了吧!听说那边真的很苦,我还不如留在京中,除了没人疼我,其实日子还过得去,祖母留了不少钱银给我,够我花了,怎么都比去北疆舒服,不去不去,你别哄我,我绝不去。”
方孝承:“……”
成瑾推了推方孝承:“我本来没事儿,你这一回来,又让我坠楼,又让我落水,现在又害我想起难过的事,你真烦人,没事了就赶紧回去吧!”
方孝承却没松手,继续将细细密密的吻落在他耳朵与脸颊上,半晌,哑声道:“待鸡鸣前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