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没有人听他的话,村民们脸上带着或绝望或沮丧或惧怕的神情冲了过来,手里的农具闪着寒光,仿佛择人而嗜的猛兽。
十几个人,对着一百多人,发起了反冲锋,江淮一声
暴喝,垫步侧踢,一脚将一个农民手里的铁锹踹成两截,余力未消地一脚狠狠地踹在他的身上,又一伸手,从一个瘦弱的青年手里夺过一根一人多高,婴儿手臂粗细的木棍,挥舞成圈,呼呼生风,时而成棍,劈扫横档,时而成枪,刺挑戳格,在人群中纵横来去,仿佛降世的战神一般。
石国群抢了一柄铁锹,以攻代守,将身边的农具扫开,奋力抵挡。
十几个士兵围城一个圆圈,捡起地上掉落的农具,同样奋力抵挡着村民们的攻势。
众人虎入羊圈一般在人群中一阵乱打,人们的天性显露,众人的身边渐渐空旷了起来,所有人村民将十几个人围在中间,惊恐地抓着手里的农具,不敢上前,也不敢后退,就这么僵持住。
江淮一手拄着木棍,一手拄着膝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木棍顶端已经打的开裂,露出新鲜的木茬。
其他人的样子也好不到哪去,石国群的胳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了个口子,鲜血直流,剩下的十几个士兵均都挂彩,面对着村民们严阵以待。
“你是,上次那个军官?”人群中忽然传来一声惊呼,一个青年手里提着柴刀,挤开人群,惊讶地看着江淮。
江淮一愣随即想起了这个人的身份,正是当初众人在
赵大娘家大开杀戒只是幸存的两个人之一。
“军官大人,求求你们走吧,我们也不想和你们打,但是为了天理哥,还有我们的东西,我们必须这样,这里的水很深,不是你们能淌过来的。”青年皱着眉,几乎要给江淮跪下,劝阻他。
“老子不信,长江老子都淌过来了,还趟不过你们这个小池塘了?”石国群笑骂。
“我不管你们这里的水多深,我只想告诉你们,我的兄弟们现在为了你们在后面打死打活,你们是想当一辈子的懦夫,还是跟着我做一回英雄,都看你们,但是我的兄弟,我绝对不会扔下,再动起手来,我不保证能让你们下半辈子健全的活着。”
江淮将棍子扔下,抽出刺刀和自己的短刀,直直地指着村民们。石国群没说话,只是拔出了自己背上的大刀,上面还有尚未干涸的血迹。
其他的士兵们也扔下了手里滑稽的农具,按上刺刀,遥遥指着众多村民。
是一辈子碌碌无闻,每天干活种地,混吃等死地过一辈子,还是像一个二愣子一样血性一次,哪怕落下残疾,以后也可以拍着自己残疾的大腿和自己的后辈说:“我当年也是上过战场杀过土匪的人。”
所有的村民都愣住了,看着江淮冷峻的眼神和阴沉着的脸,心里都知道这个人不是在开玩笑,他下一秒真的会冲过来,杀得众人血肉横飞。
良久,青年看着手里的柴刀,锋利的柴刀反映出他被冻得通红的脸,脸上的表情沮丧,仿佛一只被人打了屁股的小狗。
终于,他抬起头,手里的柴刀低垂,走到江淮的刀尖面前停下:“我跟你干。”
“还有么?如果没有,我们就杀过去了。”江淮赞许地点点头,冷眼扫过周围的村民,被他的眼神扫过的人均都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妈的!拼了!死谁手上不是死!死在自己国家的军人手里多他妈憋屈!”终于有人大喊了一句,顿时煽动了周围人的情绪。
从最开始的寥寥数人,到最后群情激奋,所有人跟着江淮和石国群的身后,面色潮红,惧怕和绝望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被压迫之后反弹出来的,无尽的愤怒。
江淮捡起自己的步枪,率先冲了过去。
身后的石国群和一百多号人发出震天的大吼,各自挥舞着自己的兵器冲了回去。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燎原的烈焰,就连倾盆的大雨
也无法扑灭!
尽管叛变的土匪们拿到了武藤生的军火,但也还是抵抗不住江淮和赵凌云的两面夹击,更何况,还有一百多号愤怒的赵家村民们,嚣张的气焰顿时一泄,仓皇还击。
王毅坐在宽大的椅子上,听着外面震天一般的喊杀声,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那群狗日的军队还没死光么?”
“大哥!出事了!赵家村的村民突然叛变,跟着那伙军人冲过来了,我们挡不住了!”几个土匪踉踉跄跄地跑进大堂里,不管不顾地大声喊叫。
“什么?!”王毅大惊,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慌张地看向外面。
江淮和赵凌云终于合兵一处,草草地点对了一下人数之后,江淮有些苦涩的问赵凌云:“恒远和猴子呢?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