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燃问她是不是昨晚哭了,她摇了摇头不说话,还冻感冒了,直打喷嚏。
后来几天,她也都失魂落魄的样子,家人问起她怎么了,她只说感冒了难受。
其实,过春节这样重要的日子,却不见贺之洲过来温家拜年,家里人怎么可能完全猜不到,她和贺之洲之间应该是出问题了。
可温宁不愿讲,作家人的,也不好去挑破,揭她伤疤。
听说她马上要办画展了,希望她忙起来后,就能够淡忘感情上的伤吧。
温吉安轻轻叹口气,应声好,这才让护工送自己回房间。
二楼。
温宁推开自己的房间门进去,一抬眸,就看到窗前立着的画板。
那晚之后,她看着那幅题写着“与君共白头”的画,只觉得讽刺,所以将画板转过去了,此刻正背对着这边。
她望着那画板怔了几秒,后踱步走过去,将画板又重新转了回来。
她垂眸看着眼前的画,沉默地看了许久。
她自己对这幅画很是满意,但就目前而言,再留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甚至每见一次,就觉得自己傻得可以。
那就它了吧,把它捐出去参加慈善拍卖。
温宁立即将眼前的画收起来,准备找个时间拿去装裱。
一个月后,温宁身穿一袭端庄的蓝色丝绒长裙,与身着红裙的南希携手出现在慈善拍卖会上。
南希捐了一幅油画,排在第五竞拍。
她在国内已经小有名气了,经过几轮竞拍,最后以七位数的价格被一位男士收入囊中。
下一件拍品就是温宁的雪景图了,看着台上的司仪将自己的作品捧出来,她不由得有些紧张,脊背挺直地坐在位置上,双手揪着搭在膝盖上。
毕竟若是无人竞拍或者是最后价格太低,消息传出去以后,不但得不到相应的宣传效果,还可能被众人耻笑。
做任何事,总是有利有弊的。
“别担心。”南希似看出她的紧张,伸过手,握住她放在腿上的手,歪过头附在她耳边说,“有瑾哥帮忙托底呢。”
话音落,就听见台上主持人说可以开拍了,二十万起拍。
作为美术界的新人,温宁作品的价格,确实一直在六位数左右。
全场安静了数秒,而后有人举牌,“三十万。”
温宁抬眸往那人的方向望去,还没看清楚人,紧接着,又听到有人报,“五十万。”
熟悉的声音,温宁转过头,果然见到是南谨。
这时,第一个竞价的人再次举牌,“六十万。”
温宁稍稍松了口气,至少这个价格不会让她太难看。
“还有跟的吗?”台上主持人的目光扫过全场。
“六十万一次。”
见台下众人肃静,不太可能有人给出更高价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