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之洲紧跟在温燃身后进来,关心道:“那医生怎么说?”
“在医院观察两天,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出院了。”温宁端着碗说,“不过这石膏得打一个月左右。”
她说完,又搅了搅碗里的粥,准备再给父亲喂点,温燃抬手抹了下额头的汗。
大冬天的,都把他吓出冷汗来了。
幸亏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之类的,他走过去,接过温宁手里的碗,说:“我来吧。”
“你们也还没吃饭吧?”温吉安瞧了瞧自己儿子,又瞧了瞧旁边的贺之洲和温宁,“阿洲你先带宁宁去吃点东西。”
贺之洲捞过旁边温宁的大衣,给她披上,说:“好。”
随后,两人出了病房。
边往电梯方向走,贺之洲边拉过她的手问:“怎么不跟我们说?”
“当时情况紧急,而且你和温燃都要上班啊。”温宁将另一只手踹进兜里,“我自己能解决,就不打扰你们了。”
温宁外表看起来柔柔弱弱,但是内心坚韧得很。
可越是这样,好像越是让人心疼。
“以后别这样了。”贺之洲伸手按了下电梯,转头看她一眼,“会担心的。”
“哦,好。”
两人到外面简单吃了点东西,然后给温燃打包了一份回来。
温燃从贺之洲手里接过自己的晚饭,自觉道:”今晚我在这边陪爸爸,你先带我姐回去休息吧。”
明明还只是个大四的学生,但是遇到事情,又可以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贺之洲看着他有些欣慰,笑说:“小燃还真是长大了。”
“嗨。”温燃被他夸得有些不自在,拎着饭盒到旁边吃饭。
贺之洲走到病床前,跟前岳父道别,“我先带宁宁回去休息,明天再来看您。”
“好的好的。”温吉安靠坐在床头,直点头。
随后,贺之洲从病房里面出来。
去洗手间的温宁也在这时回来了。
听说贺之洲要先带她回去休息,温宁又不太放心,进病房叮嘱了弟弟几句,这才离开。
当晚,两人在郊外这边的别墅睡了一夜。
次日清晨,温宁早早起来,亲自做了早餐,然后跟贺之洲一起吃过后,又打包了两份,带到医院去。
贺之洲驱车送她。
到了医院,贺之洲又陪她上了一趟楼。
温燃在这边照看了父亲一夜,精神看起来不太好,温宁建议他请假别去公司了,贺之洲也这么说。
反正最后两天,公司也没什么事了,温燃也就听从安排。
贺之洲毕竟身居要职,几乎是没有什么假期可言的,他公司当天还有事,得过去一趟,所以问候过岳父后,又独自一人离开了。
他单手插兜,踱步穿过走廊,来到电梯前。
就要伸手按电梯,他忽然发现,自己左手的手指,好像动弹不了了。
他的手就这么顿在半空,停在电梯按钮前。
心,一下凉了半截。
这段时间,他的脑子里,就相当于是埋了颗不定时的炸弹,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被摘除,或者被引爆。
现在,好像终于是要尘埃落定了。
而它,看样子是要被引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