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趁机占我便宜。”温宁羞赧不已,抬手打了他一下。
“不理你了。”说着,她脸红害羞地转身要跑。
“这怎么能叫占便宜?”贺之洲笑着追她,“男朋友亲一下女朋友,不应该吗?”
他从身后一下抱住她,温宁轻呼了声,两人笑闹着往田边去。
画不了薰衣草,温宁就准备画葡萄。
贺之洲打开后备箱,帮她把那个装了绘画工具的包拎出来。
他之前陪温宁去h城画过荷花,见过她怎么摆绘画支架,于是凭着记忆帮她摆弄好。
温宁则从包里取了颜料开始专心调色。
虽说今天天气不错,有点阳光,但是风不小,把她的头发吹得一团乱,经常飞到前面挡住她整张脸,非常影响视野。
温宁只好放下颜料盘,左顾右盼,随手找了根小树枝,将一头长发抓起,熟练地盘起,然后用小树枝当作发簪,将发型固定住。
贺之洲帮她把纸铺上,一转头,就看到她刚好把头发盘起来,露出修长的天鹅颈。
脖子的右边,还有他昨夜留下的吻痕。
温宁将头发处理好,重新端起颜料盘,拿起画笔,开始面对画板认真作画。
贺之洲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看着。
温宁这次画的是油画,动作娴熟,行云流水,但是贺之洲在一旁看着,却逐渐想起了什么。
他盯着眼前跃然纸上的葡萄藤和葡萄架,沉默了半晌,说:“宁宁还是更适合画中国画。”
先前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无法理解,温宁从小研习中国画,为什么读大学的时候,却选了油画作为自己的专业,直到后来,看了她的日记,他才明白,温宁误以为他喜欢杨影,而杨影画的是油画。
可明明,温宁更喜欢也更擅长中国画。
此时的温宁突然听到贺之洲这么说,握笔的手不由得停顿了下。
她回头看了下,发现贺之洲一脸内疚的样子。
“干嘛?”她垂眸蘸了蘸颜料,睇他一眼,“嫌我油画画得不好?”
她用开玩笑的语调问,故作轻松的样子。
“当然不是。”贺之洲矢口否认。
只是从一定程度上来说,他差点耽误了她。
贺之洲抬起手,将她脸侧没有盘上去的一绺头发挽到耳后,“只是国画画得更好。”
“那这样不是更好吗?”温宁填了点颜色,回头冲他笑了下,“不管是油画还是中国画,我现在都能轻松驾驭。”
虽说她这样讲,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宽慰贺之洲愧疚的心理,但仔细想想,这事也确实可以说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这时,不远处的路边,一台黑色轿车缓缓停下。
后座车窗降下来,露出一张五官立体的脸。
威廉就这么隔着距离,安安静静地注视了一会儿站在田间专心作画的温宁。
而后,他举起手中的手机,对着她拍了张照片。
他将手机放下来,将这张照片放大,定格在她的脸上。
虽然这个角度只能拍到她的侧脸,但是这张侧脸,仍旧可以说是跟记忆中的如出一辙。
一定是an舍不得让他一个人那么孤单,所以才又以另一种方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