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玄一拳锤在他背上,这嘴太损了。
离开玉阙时,落日余晖,晚霞绚丽。
叶澜玄依然穿着素雅白袍,萧鼎之却是一身绫罗绸缎,夕阳下精细织物的金丝银线熠熠生辉,衬得他俊美华贵不可方物,真像不知人间疾苦的盛世天骄。
三人来到山下小镇,既要赏景就不能御风在天,走马观花。
叶澜玄拿碎银子买了三匹雄壮白马,摸着马鬃问萧鼎之:“从何找起?”
萧鼎之说:“往南行,先去巫医村看看。”
“好。”叶澜玄纵身上马,策马扬鞭率先驰行。
萧鼎之不紧不慢,打马跟上,扬声道:“来赛一场,以河道尽头为终点。”
耍帅一时爽,不会驭马分分钟火葬场。
叶澜玄仿佛有吸引暴烈的体质,随手牵了匹马,却是三马中性子最烈的。像马中萧鼎之,初期软硬不吃,就知道气人。
高头大马完全无视叶澜玄的喝止,获得自由便朝自己想去的地方狂奔。四蹄甩得飞起,腹部被夹紧,就嚼着缰绳立马显威,要把身上人甩下去再踩上几脚才痛快。
叶澜玄很少做剧烈运动,不会骑马,要不是有灵力加持,大腿内侧早就被剧烈的颠簸摩擦蹭破皮了。这会儿他手握缰绳,半身腾空,看起来像在做高难度杂技动作,让人看了不明觉厉。
童儿跟在萧鼎之后面说:“主人平时不骑马,骑起马来像在空中飞,好厉害啊。”
“牵好我的马。”说罢,萧鼎之纵身一跃,形如疾风掠到叶澜玄身边,在他将要脱马飞出之际将他揽入怀中。
“不会骑马就和我同乘一匹,逞什么强。”萧鼎之虽在责备,但语气轻柔,反倒让叶澜玄赧然不已。
叶澜玄说:“我有疾在身,几乎不碰这些激烈之事。但心中有些向往纵马驰骋。适才没多想,这马也太烈了,与你不相上下。”
“……说马就说马,带上我作甚?”萧鼎之落地,一脚将马踢趴下。
白马猛打响鼻,却不敢再妄动。
驯完马,他又开始说臊话,“双修比这激烈多了,你还享受得很。你在擅长的领域独领风骚,病弱身子不是阻碍,在于你想不想去做。”
叶澜玄从萧鼎之怀中跳下,臊话听多了没那么敏感了,耳根只有些微微泛红,道:“会说臊话多说点,让我免疫,以后和你对着说,你别嫌我粗鄙。”
萧鼎之抬眉:“你可以和我说,不许对其他人说。”
“那可不一……”定字被萧鼎之变深的眸色憋回喉咙里。
叶澜玄悻悻抿唇,不再言语。
童儿跟上来,看见主人和哥哥搂抱,他的小脸也有些红,垂眸不敢正视两人。
萧鼎之说:“路程还远,租辆马车摇着去。”
童儿领命,折回小镇,很快驾来一辆气派的马车。
银钱叶澜玄交给童儿在管,见马车如此豪华,微微蹙眉。
这般大手大脚不符合童子朴素的性子,恐怕是又是受萧鼎之影响,铺张浪费不知节俭,吃穿用都要最好的。
叶澜玄并不吝啬钱财,只是不愿动用鱼们的馈赠,这些银钱是原主自己的,救急先用,以后想办法补还。
他目前没有赚钱的路子,所以对每一粒碎银子都格外珍惜。若有致富之道,一掷千金又何妨。
萧鼎之似看出叶澜玄的不悦,说:“天色已晚,离下个城镇还远,马车上休憩颠簸不爽,回镇里歇息一晚再走。”
叶澜玄心梗。
住店又要钱!你早说,马车先不租了,明日我自己去挑一辆经济实惠的。
返回城镇,叶澜玄捶胸割肉入驻镇上最好的客栈。
萧鼎之还点了一桌子菜,和童子吃得好香。
叶澜玄宛如一尊冷面佛,坐在一旁,心头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