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祭夜故意走在虫儿一边,被白璃魄生硬扯到自己身边,隔着二人。
小气鬼。
樱祭夜酸溜溜地打量着恩爱的夫妻二人,不觉使点坏心眼道:“虫儿,我这次来是讨债的,你可是答应过下辈子要感谢我的,据我所知,这就是你的下辈子了吧?”
白璃魄的眼神马上要杀人。
虫儿感受到了丈夫的热情注视,不由嗔道:“几年不见你人,跑回来就跟我要好处,好处自然有啊。”抚摸自己的肚子道:“做我第二个孩子的干爹如何?”
樱祭夜的表情瞬间就僵硬无比,颤抖着手指向白璃魄的脸:“虫儿身体娇弱,你居然如此禽兽,太不是人了。”
白璃魄琥珀色的眸子稍显得意:“为了防你,我不得不来啊。”独臂搂着爱妻的软腰,自是一番柔情蜜意。
啊啊啊啊!
不要晒幸福好不好!樱祭夜的眼睛快要喷出汹汹怒火来了。
恰好有个卖糖葫芦的从附近经过,酸甜可口的果香与糖汁融合,散发出勾人的香意。
虫儿暗自吞吞口水。
绝世好老公立马明白了老婆的小心愿,扯着樱祭夜的衣领一起去买糖葫芦,樱祭夜倒腿着长腿,不停欢叫:“你你你,你做什么啊,自己去买不就行了嘛!”
白璃魄当然是不想把某人跟老婆单独留下,太危险了。
虫儿有些乏累了,自行寻了一个石凳子正要坐下,蓦地拥挤来了一大群人,如湍湍的水流将虫儿的视线淹没,就再也看不清另外两具英俊潇洒的身影。
反而一个强壮的大汉,从单臂至腰间缠绕着七八圈水滴长链,随着人群的方向眨眼离去。
有些眼熟。
虫儿摸摸自己脖颈里的水滴长链,问世间仅仅有一个人,她曾赠送过此链。
会是小虎吗?
借着人头攒动,有个戴着青铜突目面具的绿衣男子,从滔滔不绝的人海中来,继而往滚滚逝去的人潮中去,被挤来挤去的间隙,手中的药篮子蹭过虫儿躲不及的纱裙,留下一道淡淡的药斑。
身形俊伟的男子立马放下手中药篮,取出袖里手帕朝虫儿道歉:“对不住,对不住,弄脏姑娘精贵的衣服了。”忙要帮她擦拭。
人微靠近,淡淡的药香潜入夜风。
“不必了,不是什么珍贵衣服。”虫儿礼貌制止,她以对方不会觉察的方式,微微打量了对方的垂眸,看得出男子长相颇美,偏长的睫毛刷刷地扫过青铜面具,有些韵味深长。
男子起身再道:“真是特别对不住了。”再三致歉,与虫儿告声再见,准备离去。
虫儿幽幽叹口气道:“此生,我们恐怕不会再见,倒不如说一声后会无期更好。”
男子微顿了脚。
虫儿又道:“我的记忆力尤其出众,换多少次肉身都还能记得一些,我曾在人族的地界见过你的,阿福。”
男子扭了头,露出青铜突目面具可怖的巨目,像是瞪人。
“人族兴荣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然而现在天下五族渐渐稳和,实在不宜兴战,我曾经帮助过人族立威,但不是永恒不变。现在我只想过和平的日子,若谁敢挑衅这份稳定,我定不轻饶他。”
“杀过一次的人,亦能杀无数次。”
“不知道姑娘再说什么疯言疯语,在下告退。”男子似有不快,离开得分外迅捷。
“你听得懂的,伏逸。”虫儿十分确定对方的身份,幽幽叹口气道,“或者,我也可以像小时候一样,叫你药奴。”
你永远以面具示我,便是如此谨慎,却也挡不住身上刻意流露的药香,以及你泄露天机的流转眼神。
你想看我过得好不好。
是的,我好极了。
“虫儿!”
“虫儿!”
白璃魄与樱祭夜一人抗一大串糖葫芦,各自领着走散的三个调皮小朋友,气喘吁吁地簇拥到虫儿身边。
白璃魄将自己的糖葫芦架子直接压在樱祭夜的肩膀上,主动缠着虫儿的软腰,一分忧心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为夫的抱你回去。”他看虫儿修眉微蹙,担心她极了。
虫儿笑看樱祭夜板着脸,奶妈一样带着三个孩子挤在前面,大胆地靠在白璃魄的胸口。
“怎么会不好呢,只要你在身边,处处都是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