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江母来看,自己女儿那表现不像是累得,反倒像是经历了什么生离死别后,情绪再也压制不住,所以一见到她时,才崩溃得话都说出来,只记得哭了。
死别的话,江母确定没有。
那么就只剩下生离了。
江母再次叹了口气,关上了房门,摸出手机打了电话:“老赵啊,你记得多物色几个人选,也不拘是什么职业年龄的……只要是个正经人,长得也好看些就行,到时候啊,都叫来让咱家小囡见见。”
别人看不透,江母还能猜不到?
又是“项目”又是“论文”的,都是狗屁!
自家女儿那样子,活脱脱是失恋了嘛!
“哦对了老赵,你介绍前先甭管那些小青年的脸,先看他们的手,手可必须得好看啊!”
江母也是从年轻时走过来的。
失恋什么的,她还不知道么?
只要遇上一个有眼缘的,比上一个敢辜负她女儿的小兔崽子更帅的男孩,江母就不信江月蝶还走不出来。
一个不行就多见几个!
……
家里什么都有,江月蝶要带的东西并不多,电脑手机收拾收拾,再捎带上毛绒熊也就差不多了。
说实话,江月蝶最近也有些发毛。
她知道自己睡觉姿势不老实,不然之前也不会总是睡着睡着就缠在了温敛故的身上……
但是每次醒来都发现毛绒熊掉在地上,并且凄惨得像是被人揍了一顿,这也太离谱了吧!
若非确定自己没有什么精神方面的疾病,江月蝶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上了某位著名历史人物“好梦中杀人”的毛病了!
江月蝶扔下包,瘫在了家里的床上,来回滚了滚,随手揉了揉小熊的脸。
……也不知道温敛故现在怎么样了。
江月蝶甩了甩头发,将这些不该出现的名字甩出脑海,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拉开了床帘。
好巧不巧,就在江月蝶拉开床帘的这一刻,楼下传来了稚嫩的童声。
“哇!妈妈,居然下雪啦!”
江月蝶心脏没有来由的一颤。
抓着窗帘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在彻底拉上窗帘的那一刻,‘唰’得一声将窗帘拉开。
刹那间,稀薄的日光倾泻,驱散了屋内阴霾。
乍见日光,眼睛生理性的酸涩,这一次江月蝶没有强行控制,她定定地望向了窗外,眼眶一热,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肆意流出。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雪。
江月蝶控制不住地摸了摸耳垂上的耳坠子,推开了窗户。
不似记忆里的纷纷扬扬,也没有漫无天际的白,只是零零散散的一些薄薄的雪花,光是落在地上就已经消耗了它们全部的勇气,在触入尘世间的那一秒就已消散。
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