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却与昔日不同。
温敛故眼睫颤了颤,从被舔舐的指尖似乎又能感受到温热,旋即遍布全身,愈演愈烈。
可他却并不想反抗。
一点也不。
“……温敛故?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江月蝶没好气地锤了下温敛故的肩胛,见他那双放空的的眸子终于又有了焦距,似乎回过神来,才再次开口。
“我们已经在这里呆了许久了,欢喜娘娘一直都没出现——你说,会不会是她发现你了,所以不敢来了?”
温敛故摇摇头:“她发现不了我。”
“那就奇怪了。”江月蝶咬着下唇鼓起了腮帮子,“说好的‘酉时三刻堕入梦境’,难不成这欢喜娘娘还会放我们鸽子不成?”
温敛故微微歪过头,未曾开口,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江月蝶早就放弃猜测他的思维,此时也没多看温敛故的神情,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折腾了这么一整天,她也实在有些疲惫了。
“要是欢喜娘娘不来,我们不如先把闻长霖放出来?”江月蝶随口道,“别闷死他了。”
要是真被闷死,先前那些账就没法算了。
温敛故眼神微动。
他摩挲了一下手指。
指腹上带着黏腻的触感,并非是鲜血,却一样的讨人喜欢。
骨血里疯狂叫嚣着的渴求没有消退的迹象,反而愈发疯狂地燃烧着。
——想要更多。
“他当时说,他从树妖手下救了你,所以你答应陪他演这场戏。”
江月蝶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温敛故微微颔首,抬手绕起了她耳边那一缕长度不同的碎发,忽而翘起唇角,莞尔浅笑。
他又问:“那倘若我帮你杀了那树妖,再杀了这欢喜娘娘,你该如何报答我呢?”
嗓音带着不同以往的哑,语气却依旧温柔。
冲突又矛盾,混在一起成了一种别样勾人的性感。
心脏再次不受控制地跳动。
江月蝶用指甲掐住手心,勉强保持自己冷静:“先前说好的,倘若真是那狐妖,你先别杀她。”
温敛故淡淡应了一声,眼睛仍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见江月蝶并没有回答先前的问题,他有些不满地放下了那缕头发,转而伸手扣住了她的肩膀。
用力之大,红色的喜袍都被攥出了深深的折痕,像是要将她彻底揉碎,直到她的血肉与他的骨血交融才肯罢休。
温敛故又重复了一遍:“若是这样,你该如何报答我?”
口中说着“你该如何”,像是君子正在谦恭询问,然而那双漆黑的眼眸却并非如此。
幽深的眸子里带着自己都不知的掠夺与贪婪,所有昔日中未曾感受过的**突然在此刻悉数出现。
沟壑难平的瞬间,便会化作深渊。
比起温驯的征求,这双眼眸里更像是在喃喃自语。
——“我要如何”。
倘若江月蝶此刻抬头,她定会被此刻温敛故的模样吓一跳。
白衣变作红袍,于是浑身也遍染红尘。
可惜江月蝶没有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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